季侯琰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他将额头抵着怀疏寒的额头,只有肌肤相触的凉意才能缓和他心底的心慌意乱。
“今日上朝,几个与我有恩怨的官员联合弹劾我专横暴戾,独断专行,目中无人。他们这是想借京城近来的风言风语削我权力。哼,这帮人被季瑞裕拉拢了。”
季侯琰有一丝嘲讽,可是末了见怀疏寒未理他,又苦笑着叹了口气:“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些事,你听到这些连幸灾乐祸都不会,你只会不理我。”
季侯琰在他脸颊边蹭了蹭,亲吻他的耳垂,颇有几分耳鬓廝磨的意味。
怀疏寒身上寒凉的很,丝丝凉意沁骨。他闭目安静躺在床上,浑然不似一个已死之人,只是睡着了般。
季侯琰都有一种错觉,下一刻怀疏寒醒过来见到他时都会怒目而视,眉梢之间都是厌恶。
但是如今怀疏寒连一个厌恶的神情都不会给他,他甚至不会再去理季侯琰。
“疏寒,你醒醒。”
那边楚秋玉很快就派人来请季侯琰,说是已为王爷挑选了几位秀外慧中,钟灵毓秀的佳人画像。
季侯琰纵然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随春嬷嬷前去。
惠施阁内,楚秋玉仪态端庄,她端着一盏茶,用茶盖拨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呷茶,放下之时,季侯琰便进来了。
“母后。”季侯琰行了礼。
楚秋玉让他坐下,便幵门见山道:“母后选了几位出色的女子,你看看中意哪个?”
她着人将挑选出的画像一一展开在季侯琰的面,又道了名门出身。
季侯琰兴致索然,看也未看一眼:“凭母后做主。”
楚秋玉心知肚明,季侯琰对这些绝色佳人毫无兴致,一心扑在那死人身上,她心中对那男宠又气又恨,也希望季侯琰尽快立妃,一是延续香火;二是巩固势利;三是转移视线,将那男宠尽快火化。
季侯琰不选,楚秋玉便替他做主,末了又道:“当年你祖母留下的那幅画,你交上来。”
一直索然无味的季侯琰闻言,警戒望着楚秋玉。
“母后看就是那幅画令你鬼迷心窍了。”
季侯琰信口雌黄:“那幅画我也不知扔何处去了。”
“哦?”楚秋玉根本就不信季侯琰的话:“王爷当日那么爱惜那幅画,怎么说丢就丢?”
季侯琰揉着额角:“大概是找了个一模一样,便不注意那画了。”
他这么说,楚秋玉倒也觉得有可能,终归是一幅画而已,难道还能当宝贝供着不成。
不过季侯琰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春嬷嬷送他回去时,季侯琰不禁问道:“嬷嬷曾经说过公主去平阳县,到底是为何?”
春嬷嬷道:“王爷何以又问起此事?”
“只是突然想起罢了。”季侯琰眉心紧蹙:“母后突然说起画,本王也只是想起当初嬷嬷说的那些事,才有此一问。”
春嬷嬷闻言,笑道:“说起来这也是很久的事了,具体的老奴也不甚了解,只是小时候听老奴娘亲提起-二罢了。”
季侯琰语气有些急切问道:“那公主为何去平阳县,驸马呢?他也是死在平阳县的路上。”
“若是王爷勿怪罪,那老奴也便说了。”
“本王不怪罪。”
春嬷嬷便道:“当年驸马在朝堂上文采斐然,得公主青睐招为驸马,此事王爷也知晓。但驸马与公主成婚一年后,便经常逛青楼,暍花酒,结交的都是狐朋狗友。老奴也听娘亲提过,那时正是公主有身孕之时。但驸马还做了更过分之事,养了外室,听说在平阳县还养了一名男子,要娶他为妻。”
“那人是谁?”
春嬷嬷摆头道:“老奴也不清楚。”
季侯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始终抓不住头绪,他问了最想问的:“那......那幅画呢?”
春嬷嬷道:“王爷当日拿到那幅画想必也知道那是幅人皮画,听闻便是公主当年从平阳县带回来的。”
第68章 祖上债,子孙还
已经是深春了,可素来不畏寒的季侯琰却觉得冷的厉害,沁入骨髓的冷。
他沿着漫漫长廊往回走,那紫藤花开的极好,一簇簇垂落下,姹紫嫣红。
春嬷嬷的话犹在耳边:“当年公主得知驸马要娶男妻,为此与驸马大吵一架,险些和离。后来驸马信誓旦旦发誓与他毫无关系。唉,这人也是遇人不淑,公主要驸马自证清白,驸马便说即便是杀了那人也不会心疼。”
季侯琰震了震:“因此那人被公主杀了剥皮,这皮带回来被送给驸马?他知道那皮是谁的,就在上面画了那个人的画像?”
春嬷嬷惊恐万分:“王爷,老奴并未冒犯公主与驸马。”
“那驸马如何死的?又为何被丢在平阳县?”
“这......老奴便不知了。”
已是春暖花开,新燕啄春泥。
季侯琰突然想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