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况且此下并不是提及这个的时机,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谁就好。”青之胡乱搪塞过去:“……你,当真是王秦汉?”
王秦汉点点头,他亦不是无理之人,头先一见青之,便觉他通身贵气非凡,又瞧见方兰生傅言信都屈于他身后,定不是常人,所以才会将他误认为是顾己修。
青之也趁机上下大量他,心里头的感叹一直未停。
他今早还疑惑怎的市井之中的小贩对王秦汉多有维护,牡丹宅子里的侍女瞧见自己也不过一笑,说什么鱼翅见了的多了,怎会看得上海带,原来他们说的不是其他,而是王秦汉。
他虽已经年过四十,但却胜在气质取胜,语话轩昂,一双澄澈的眸子竟不像是寻常商人那般尽是狡诈,反而倒与方兰生有些相像,一样的温润。一袭白衣下是略带苍白的肌-肤,有些病态的模样仍谁看了都不会将他与Yin险凶恶联系在一起。若在街上与他撞见,青之只会觉得这是哪家的教书先生罢了。
看来方兰生前去王府找王夫人问话之所以会那么顺利,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大理寺卿,恐怕也与王夫人私人的情感有些许关系把?
这样的人,确是不像个坏人。
“想来王老爷此番前来,定是知道今早我等前去王府之事?”方兰生上前一步,也微微拱手行礼,王秦汉连说不敢:“真是如此,拙荆遣人来报,我才知道方大人竟来到扬州,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恕罪。”
“招待这等之事自然不要,你夫人既是同你说过了,那么也省的我们再复述一遍。不过想来你这次前来,也是为了要解我们心中疑惑,为自己洗刷清白吧?”
“正是。”王秦汉点点头:“不过侯爷还有一句说的不对,清白公道之事,自在众人心中,清者自清,草民没做过的事,亦不需要为此费力而去澄清什么。”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草民只是像前来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侯爷大人听,并且希望知道真相之后的诸位,能够不要再将此事细追下去。”
“这是何意?”方兰生反应最快,勐的发问。
“……草民只想用自己的办法,将真凶揪出,还远道兄与世侄一个清白。”欣长的身躯异常挺拔,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咬的极重,穿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宁伯也放下了手中的扫帚,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王秦汉,在他的记忆中,王秦汉明明就是一个小人,带头到宁府来闹,惹得老爷病重,少爷不开心。最后竟是为了报复少爷,蓄意下毒,搅得宁府一片混乱,最后自己从中得利;可为什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此下却是如此哀伤?并且一反常态,说着要为老爷报仇?
王秦汉也瞧见了宁伯,方才的小厮见自家主子似乎有意朝他走过去,忙挡在面前说:“老爷——这——”宁伯以前是怎么对待王秦汉的他还记忆犹新,自然替他有所担忧。
“不碍事。”王秦汉伸手一推,往宁伯那儿走去。大狗二狗也瞧出了不对劲,若在平常,早是挡在自己父亲面前,或者拿起扫帚打他出门,而今天却一反常态,半天没有动作。
“宁伯——”王秦汉朝着宁伯深深鞠了一个躬,惹得宁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我听远道兄谢谢你这一年来守着宁府,若没有你,就算我查出了真相,还远道兄一个清白,也没有意义了。”
“宁伯,之前的事还请你见谅,我亦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万幸,此事快要结束,若日后我尚能活着,定会亲自登门谢罪!”
宁伯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毕竟在宁府这么多年,多少有些眼力见。他呆呆的望着王秦汉,一时间不知道要摆出何种表情。
“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青之实在忍不住,一个跨步上前,“要么便把话说的明白一些,要么你今个就别想走了。”
“我们老爷是为了不让你们都陷入危险之地才好心来提醒的!”那小厮显然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率,不管青之的身份,拨开他抓着王秦汉的手,一副忠犬护主的模样:“老爷自会解决!他是为了你们好!”
“王老爷,我等此番目的并不是扬州城,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才会得知宁公子之事。你亦明白,以我等一行身份,若想查明此事,只需要随后亦提亮了身份便可大大方方将所有有嫌疑之犯擒来问话,届时——”
“不可,万万不可!那样只会打草Jing神!”方兰生本只像恐吓两句,却没想王秦汉脸色大变,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血色全无:“方大人,万万不可,若是如此……世侄恐怕就没得救了!”
青之留了心眼,上前补了一句:“你也是想要帮宁凉,我们与宁伯也是如此想法,既是这样,你又何须有所隐瞒?我们不同你府上夫人,不用担心我们受此牵连,大可放心于我们将事情说个清楚,众人之力,总比你一人要强大的多。若你打定主意要一个人前去解决,我们自然也信不过你,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出了问题,恐怕更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