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又有来人,蓝夫人心急之下拔出了身旁小刀,架在自己脖上,冷声说道:“夫君已说的明白,东西是绝对不会交给你们的,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夫君与妾身也一定会将那东西藏好!若再逼我,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向天问连连摆手:“等下等下,你误会了,我跟刚刚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是向宗绪的弟子,受家师所托,前来送药。”
蓝夫人感到怀中的人略微一动,手中一软,那把匕首径直掉落在地,向天问连忙上前将匕首踢开。只听蓝夫人附耳靠了过去:“夫君?夫君你还活着?”
蓝学礼动了动,勉强睁开眼,唿吸急促,似乎想努力朝着向天问看去:“是……是向神医的徒弟吗?”待看清天问样貌时又是一楞:“这——”
天问尚不知他想来也不怎么在乎世人眼光,自然看不懂蓝学礼此时眼里的意味,反而说道:“是的,家师让我带了药丸前来,说是得在三更时分亲自交代蓝学礼本人。”他从怀里掏出银盒,还是犹豫的说道:“……看你的模样,我还是先替你疗伤吧?”
蓝学礼没有拒绝,反而是蓝夫人警惕的护着她的丈夫,最后还是蓝学礼拍了拍她的手,“此人是向神医的弟子,不是敌人。”
天问上前替他疗伤,才发现蓝学礼所受的并不是外伤,反而是内毒。若要论起解毒,他自是不如青之,无奈此时独身而来,只能赶鸭子上架。
最终也只能勉强抑制住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又将他的伤口做了包扎,帮着蓝夫人将他抬上床才喘着气摊在一旁。
“多谢向……前辈。”蓝学礼倚在床侧,面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向神医于我蓝家本就是恩人,如今向前辈特意送药前来,还扰烦您如此帮忙……蓝某实在愧疚。”
向天问旋即明白过来,自己此时满头银发,一副老人模样,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骨头抗着一个青壮年,让人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
他随手摆了摆,也不多做解释,摆明了就是想要占人便宜。又将装有药丸的银盒递了过去,“这是家师托我转交的。”
“多谢。”蓝学礼伸手接过,道了谢便不再多说其他,只是看着天问。天问自然明白果然,拱了拱手:“你的外伤倒不打紧,内伤比较严重。我师弟才擅长解毒,如今我只能用药丸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下毒的人也Yin得很,竟混了几种毒到你体内,让人无法对症下药。如果想要活命,还是早早找人来看看为佳。”说罢又顿了顿:“还有啊——你这府上养了多少人啊?……如果不想要他们陪葬,就尽快遣了罢……”他侧耳朝外细了一会,这才断定——想来不是这府上的护卫侍女不尽责,恐怕是被迷晕的迷晕,被杀的杀了吧。
向天问虽对蓝学礼一个府伊大人竟会半夜遭到行刺,但他素来也是个怕惹麻烦的人。秉着不是自己的闲事不要理的原则,做完向宗绪交代的事,便打算脚底抹油——听说庆州城里的小李烧鸡特别出名,趁着夜深,看看能不能熘到他那厨房偷上一只烤鸡,在顺带捎上一壶好酒潇洒去。
“告辞了。”前脚刚说完,后脚就如同风一阵的略过门槛,不料正要跃上屋顶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小辫子却被人伸手抓住。天问扭头,果然是蓝夫人扶着肚子有些喘气的站在他伸手,手里还揪着他的几缕白发。
“前辈,老前辈……请留步!”蓝夫人面带歉意,但手却不松:“请前辈就我夫君一家十余口性命!”说罢尽是咬牙屈膝跪下。
“夫人!”蓝学礼大惊,挣扎的要起身,却被蓝夫人制止:“老前辈既是神医传人,一定有办法的!求老前辈相救!”
天问连连后退,左避右闪,“哎呀,快叫你女人起来!”
“若前辈不答应,若兰便长跪不起!”蓝氏咬牙着说着,手里仅仅拽着天问的头发,不让他有机会逃开。
蓝学礼是想要尽力却无可奈何,最后天问只好也是扑通一声,跪在蓝夫人面前,垂着脑袋:“我说姑nainai,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蓝氏忍着肚里的不适,听见天问这么说,这才敢松口气,不料这一放松下来,竟将支撑她立着的最后一点力气也都给带走了。若不是天问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想来蓝氏就要瘫倒在地。
“请……请前辈相救。”
待第二日蓝氏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一下慌了神,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地,推开门来到外厅,正巧瞧见了蹲在天井拿着扇子煎药的天问。
脸上有些微红,这才理了理乱糟糟的秀发,扭捏的站在原地发愣。
天问一头青丝成白发,虽让人勐地一看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但实际却只是一个二八的青年人。此时瞧见衣衫不整的蓝氏,从小在百草涧里长大,极少近女色,自然也有些害羞,撇过头去:“你……你夫君早就醒了……”
蓝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脸便跑回房里,待穿戴整齐后又觉得不妥,拐去了卧房,果然见蓝学礼倚在床侧,正闭目养神。
见自己夫君面如菜色,眼眶一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