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翻了个身没理他。
六福更是着急:“侯爷,今个儿是西凉王的授予大典,侯爷不可缺席啊!”
刚一抬脚,却踹空了,青之鲤鱼打挺,“过来。
六福只好苦着脸,撅起屁股,让青之踹了一脚,随后苦哈哈的说:“侯爷,这回咱可以出去了吧?”
青之叹口气,抬了抬手,让六福服侍着洗脸穿衣。待一切,完毕,才掀了帘子,在门口还没站定,方兰生就从远处走来。
今天是西凉王的授予大典,方兰生作为随驾的鸿胪寺卿,今日自然要跟从在旁打点一切。青之见他额头有些细细汗珠,连忙问:“做什么赶着过来?你那儿若忙,先就忙你的去。”
方兰生却只是一笑,拱手道:“昨日兰生见侯爷迟归,担心今早起不来,所以特来看看。”
青之心中原本泛起一丝感动,旋即立马反应过来,方兰生知道自己昨晚迟归了?!那……难道他知道了自个昨天跟傅言信的事儿了?
好在方兰生没时间与青之细究,只是笑里藏刀的盯着青之被衣领遮的严严实实的脖颈,说:“侯爷还是赶紧前去大典场所吧,皇上与西凉王一会就会到。”
青之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昨个原先是他先压倒的傅言信,可傅言信这个小白脸毕竟也是练家子的人,这啃来啃去,就啃伤了。
一时间回味起昨晚的旖旎,让他发了呆,方兰生见状,笑着靠近几分,附在青之耳边低语,可从旁人侧看,倒显得两人似乎贴在一起的模样。
方兰生低低咕咕的说了些话,青之听不明白,正待发问,可他又退开两三步,不管青之转身就走,青之自然想要追上,拉着他的衣袖问:“兰生,方才你同我说什么?”
方兰生越过他的肩头看向那站在身后的一身戎装的人,原本该有的得意却在一瞬间换成了酸意。只觉得站在那儿的人影极其眼熟,就如同昨夜他站在暗处,看着青之同傅言信飞身离开的模样。方兰生自然失笑,他们两人这样,算个什么事?
见自己的衣袖从青之手中扯开,朝着他身后努了努下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侯爷,傅都统在那等着您。”
青之一愣,迅速转头,果然瞧见傅言信,不自然的扯了个笑,回过头来,眼前早是无人。
孙子!
好在傅言信的酒品不好,对喝醉了后的事一概记得不熟,昨晚的事,自然也是,只是隐约记得昨夜他与青之两人出去了。
今早他本应当跟在顾己修身旁待命,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变同人换了个班,亲自来营地巡查。
这一巡查,自然就”顺道”碰上了青之。
两人见面尚有些尴尬,傅言信更是因为方才方兰生刻意靠近青之的事有些介怀,半天没说话。
青之挠挠头,只好先开口:“傅都统一会也要前去授予大典吧?”
傅言信不语点头,青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昨夜喝了些酒,早上可是有吃些醒酒的东西?一会授予大典上,可有的忙,哈哈哈。”
一身戎装手握宝剑的傅言信终于笑了起来:“多谢侯爷,下官替侯爷带路”
※
到了现场,已是一片忙乱,大兴的人,西凉的人混在一起,都在为一会的大典准备,一片杂吵。
青之拧眉,这顾小哥也太不上道了,这种封王分地的行为难道不需要提前准备吗?
正待发问,身后传来方兰生的声音:“侯爷,这儿人杂,有些事不可乱说。”他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蹦出身来,三人并肩站着,六福一见形势不对,拔腿就闪,躲在不远处,还美誉是为主子站岗放哨。
放他娘个哨,老子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吗?
随驾而来的各路官员都已到场就位,就等着顾己修这个大牌,在他到来之前,青之算是场子内脸面最大的人,陆续会有官员前来行礼。他这才晓得方兰生方才的叮嘱,他虽是皇帝表哥的弟弟,可若是随口说错一句在”那些人”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告上一两句,即使顾己修想要保青之,也有的他受。
“皇上虽是料到勐达王子有策反之心,此次前来是打算替穆台王子清楚障碍,但并没有打算如此快便封他为西凉王,故六部安排行程时,并没有设封王一事;可就在前几日皇上突然下旨,选在今日封穆台王子为王,所以才会如今一片混乱。”
趁着无人的空隙,方兰生凑近青之,仔细解释给他听。
青之豁然开朗,连连点头,却又疑惑——这顾小哥怎的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罢了罢了,皇帝的心思,他如何猜得透?
青之点点头,刚要出声,却听见有人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周围的一片杂吵立刻便安静下来,青之同众人一道跪下,高唿万岁。顾己修同穆台一前一后走来,含笑道了平身,只是在瞧见青之后,眼里波动些许。
毕竟在外,一切从简,况且今日主角并不是他,顾己修穿着也没有过分隆重,只是带了九珠璎珞冠,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