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门叫应重楼,应重楼没应,于是魏溪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应重楼正泡在灵池里,闭着双眸,似乎睡着了。
魏溪放轻脚步,走到池边,蹲下,偏头打量应重楼。
他只穿了一层黑色单衣,领口微敞,能看到他胸前那个红色的反向金乌印,魏溪记得上一次见到,那金乌印还缺着一块,但现在已经补齐了。
魏溪能隐隐看到新鲜刻上去的梵文,鲜红的,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难怪应重楼今晚没来找他,多半是体虚累的。
之前他们修炼的时候,魏溪有摸着他胸膛上的金乌印,问他怎么弄的,所以魏溪知道刻这个印,非常耗费应重楼的心血。
也是因为后背和胸前都有金乌印,两者每日都在消耗应重楼的生命力,所以之前魔界才会广传的应重楼不行了。
但那时谁也没想到,应重楼后来会吞噬仙莲。
那天应重楼还一边修炼,一边给魏溪看他的白色魔火,告诉魏溪,现在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烧了背后上的金乌印。
但他偏不,他就是要留着,然后看佛门和修真界想用金乌印拿捏他失败时的震惊表情。
魏溪没蹲多久,应重楼睁开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随意:“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魏溪道,“看你没找我,怕你又一个人晕倒了没人照顾,就上来看看。”
应重楼笑了一下,没对魏溪的玩笑生气,他微微后仰身体,看着轻波荡漾的水面,说道:“记得上次吗?”
魏溪瞬间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脸上发热,装傻道:“什么事,我不记得了。”
应重楼慢慢转头,盯着魏溪,看他这表情魏溪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魏溪机警地要跑,那应重楼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脚腕,将他拽进灵池里,扣着他手腕,一转身便将人压在灵池边上。
“今晚本尊很虚弱。”应重楼鼻尖轻轻蹭过魏溪耳际,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魏溪侧颈,“需要补补。”
魏溪假模假样地挣扎了两下,咕哝道:“我又不是十全大补汤。”
应重楼咬了口魏溪的脖子。
于是第二天就轮到魏溪虚弱了,他一夜不睡,第二天还要带着一双黑眼圈去应付过来打探消息的秀女们。
秀女们一瞧魏溪这肾虚的样子,当即感叹魔尊真是勇猛无匹,我们魔后都要累坏了。
魏溪:“……”
魏溪叹了口气,苦笑着没说话。
某秀女立马贴心道:“魔后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溪犹豫道:“我就是担心……”
他吞吞吐吐说了几个字,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道:“我就是担心我会失宠。”
“怎么会呢。”有秀女道,“魔尊对您的疼爱宠绝六宫,就算我们都被赶出去了,您也肯定不会失宠。”
魏溪一脸凄苦,没接话。
回去以后,魏溪把自己和秀女们交谈的过程八卦给应重楼听。
应重楼原本端着茶在喝,听魏溪说到失宠那一段,他突然道:“你想进本尊的灵府吗?”
魏溪没反应过来:“嗯?”
应重楼放下茶杯:“你过来。”
魏溪昨晚才熬了通宵,今晚只想睡觉,当即摇头:“不了不了,尊上灵府岂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应重楼却主动起身,把魏溪抓了过来,额头贴上来的时候,他道:“你不是什么人。”
魏溪:?你在讲什么绕口令。
但下一刻他就没心思分心了,应重楼进入了他的灵府,然后牵着魏溪一缕神识,进入了他的灵府。
一进去,魏溪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窒息的压迫力和寒意。
应重楼的灵府里黑漆漆的,比魔宫的天空还要Yin沉,里面一片荒凉,除了Yin暗,还是Yin暗。
魏溪的灵识被牵着往前飘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一口清澈的灵池。
魏溪:“……”
要不是现在他注意力都在控制灵识上,他真想给应重楼来一巴掌,就不能想点正经的吗?
灵池底部,沉着一个黑红色的大球,那就是应重楼的元神。
应重楼引导着魏溪,慢慢融进黑球里。
在他白色的灵识碰到黑球的那一瞬间,魏溪直接就爽晕了。
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应重楼贴在他耳旁笑。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床上,应重楼从背后抱着他,手还放在魏溪肚子上。
魏溪:“……你不要笑了。”
偏偏应重楼这人就是嚣张得没眼色,握住魏溪的手,一边笑一边说:“你太弱了。”
魏溪:“……”
怪我咯。
应重楼捏了捏魏溪手指,说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算是情话的话。
“你永远也不会失宠,不必担忧。”
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