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急忙退出屋子。
鬼石曲起双腿,坐在塌上,看着自己仍被余火焚烧着的双腿,满脸Yin鹜,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应重楼死无葬身之地。
房间里的空气忽的轻轻一动,藏渡悄无声息的穿墙出现。
鬼石冷哼了一声,怒道:“现在才来,缩头乌gui怕是你的终极绝技吧?”
藏渡被讽刺了也不生气,笑道:“应重楼被金乌剑刺伤后,我去看了他情况。”
鬼石皱眉道:“金乌剑与他身上的封印同出一处,是唯一能彻底诛杀他血脉的东西,为何金乌剑贯穿了他身体,他却毫发无伤?”
“非也。”藏渡笑道,“他不过是在硬撑罢了,他今晚返回魔宫后,必定会吐血不止,今夜,也会是他极度虚弱的一夜。”
鬼石道:“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有胆量去魔宫刺杀他吗?”
藏渡忽的展唇,笑容无比亲和愉悦:“贫僧已经下手了。”
鬼石道:“你什么意思?”
藏渡笑道:“贫僧到的应重楼坠落之地时,恰好碰见了魏溪,所以贫僧顺手,将我佛门最圣洁之物,拍进了魏溪身体里。你且看着,今夜应重楼就算不死,也必定元气重伤,百年内也难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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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重楼带着魏溪,从冥河返回倒寒宫。
两人一进入倒寒宫结界范围里,应重楼便跪倒在地上,连吐数口鲜血。
那血猩红发亮,大片的铺洒在黑色地面上,红得触目惊心。
魏溪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扶他:“你受伤了?”
应重楼用拇指擦掉唇边的鲜血,刚擦完,他又吐出两口血。
“一点小伤,不值一提。”
魏溪:“……”
你吐血不止的样子,不像是只受了一点小伤。
应重楼推开魏溪,自己站起来,吐着血说:“这几天你别出门了。”
说完,他用最后的力气,闪身回到七楼。
双脚落在地板上的瞬间,应重楼就站不住的跪下了,他单手撑着地板,同时呕出大量鲜血。
血ye在地面上积成一小片,红得碍眼。
应重楼想使火焰烧掉那碍眼的血迹,可他一用力,浑身经脉乃至后背的封印就剧痛无比,让他闷哼一声,又吐出一口血。
应重楼闭上眼,缓了片刻,他没再管地面上碍眼的血迹,而是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左侧的房间。
那房间里有一个装满了浅蓝色ye体的灵池,灵池里不仅有充满了灵气,还有大量成股的蓝白色火焰Jing粹在流动。
应重楼脱下黑色的长袍,露出他苍白瘦削的身躯,他后背上烙着一个几乎占满后背的红色封印,由细小的梵文组成,主体为圆形,四周延伸出火焰形状的棱角,就像是远古时的太阳图腾。
这个图案,与今天试图困杀他的金乌镇魔印的形状一模一样,而图案正中间,有一个泛黑的血洞,这就是那柄光剑留下的伤口。
应重楼跨入澡池里,让浅蓝色的灵ye缓缓没过他的胸口。
他背靠着池壁,慢慢仰起头,墨黑的头发在水里漂浮散开,现出了他的胸膛,那上面,竟然也有一个金乌印,不过这个印是黑色的,而且并不完整,只有三分之二。
浅蓝色的火焰Jing粹源源不断的涌入应重楼身体里,他胸口的大洞开始飞速愈合,原本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等到伤口完全长好,应重楼从水里站起。
伤口愈合,后背肌肤恢复了平整,那个红色的金乌印变得更加的醒目,甚至隐隐带着几分威严肃穆的气势。
应重楼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一把黑色匕首,他撩开胸前的shi发,反握匕首,在自己的胸膛上刻画起来。
他在画那个还未完成的反向金乌印。
锋利匕首划开肌肤,微亮的猩红血ye缓缓流淌下来,滴入水里,很快被水中的火焰Jing粹包围吞噬,最后消失不见。
没画多久,应重楼就白着脸吐出一口血。
画这个反向的金乌印,极其耗费心血,而且损害根基,应重楼每次都只能划几笔,他花了百余年光Yin,才完成这三分之二。
每次他都泡在这个池子里画,起初这池子里只是普通的灵ye,后面融了他太多的Jing血,渐渐的就累积起了一池子滋养人的火焰Jing粹,反倒是成了他的疗伤池。
歇息了片刻,应重楼继续画那金乌印。
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完成这个反向的金乌印。
另一边,魏溪回到房间,准备好热水洗澡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衣服上有着好几片干涸的血迹,他今天穿的深色衣服,血迹不显眼,脱下来摸到硬块才知道。
魏溪只吐了几口血,没受伤,衣服上大片的血迹肯定不是他的,那就是应重楼的,他被光剑捅了个对穿。
虽然看着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估计伤得不轻,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什么疗伤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