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
他要是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幸好灯火映射,酒光醉人,再加上室内人本就多,空气不流通,看不出什么异样,其实小皇帝的脸已经红了大片。
夏翌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为难小皇帝,自己转身落座。
虽然在旁人看来,未经诏允而落座,这分明是不顾陛下九五之尊的身份,狼子野心叫嚣皇权的行为。
不过在无视文武百官这一件事上,他们二人早已达成共识。
“开宴!元宵佳节,今日众卿家只论风月,不谈国事,哈哈哈哈!”到底是一国之君,南文卿捋了捋心神,大气挥袖道。
片刻,舞女列阵鱼贯而入,仙袂风飘,眉黛含笑,水袖撩人。
虽然每每上元宫宴,大将军的位置总是空出来的,却丝毫不打扰诸位雅兴,在朝为官者皆是国之栋梁,文采斐然,不一会儿便对起了诗词小令,赋诗不成者罚酒三杯。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随着宴席升温,诸位自然也放开了,各自打堆聊起了家常,小皇帝的目光自然一直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夏翌没有饮酒,只是被诸位大人攀附的事情向来少不了,丞相面子上不好拒绝,只得陪他们絮叨了起来,弄得南文卿十分不爽。
这群老头,平时还不觉得他们烦人,怎么这时候话这么多?
众人见皇帝陛下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自然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叨扰,良久,夏翌身边的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了。
“阿翌。”南文卿心底一乐,轻声唤道,夏翌闻声转头,望向南文卿的表情却有些复杂。
“阿翌,你怎么了?”南文卿有些疑惑,走上前去。
这宴席都幵始这么长时间了,他一个皇帝找丞相唠唠瞌总没错吧?唠着唠着,再将人骗出去玩儿也不错。
“无事。”夏翌笑着看向他,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室内是酒兴融怡,酒楼外却悄悄窜动着身影。
此次宴会是南文卿着手Cao办,酒楼周围的侍卫自然是宫里的禁军,可不多久,血腥味便在四下弥漫幵来。
王城人影纷乱,更无人敢靠近这酒楼,倒是给他们有了空子可钻,顺着月光与灯光的交织看去,那群人似乎带着钰州城防军的腰牌。
第56章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
“阿翌,让他们在这里自暍自的,我们悄悄溜出去好不好?”酒楼内,南文卿不知何时偷偷摸摸地挪到了夏翌身前,扯着他的袖口道。
“你我一个丞相,一个陛下,一齐消失,你当这满朝文武都是瞎子?”夏翌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满是宠溺。
幸好两人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纱帘垂落挡住了夏翌的动作,林公公为了给陛下打掩护,也很机灵地支开了这方的人。
南文卿不满意地跺了踩脚,噘嘴道:“可是,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灯山放河灯。”
“一会儿百姓要瞻仰圣颜,陛下站在整座大南最高的城楼上,还怕看不到烟火灯山?”夏翌劝道。
按大南习俗,每年的上元节,皇威浩荡,王城百姓都有幸聚在城楼下得见龙颜。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可是,可是我想”“砰——丨”南文卿还没说完,酒楼这层的大门猛地被人踢开了。
“大胆!何人竟敢__噗!”
开口的大臣话还没说完,就被来者一拳打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在座皆是文官,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
仓皇间,白花花的刀片就已经架在了诸位大臣的脖子上,舞女们吓得抱头蹲地缩在了一团,酒盏倾倒,一时间满堂鸦雀无声。
倏尔,整层楼就被一群黑衣人给包围了,南文卿一惊,连忙取出龙骨金扇走上前去:“尔等何人!”
广袖一挥,袖口的龙似乎跟着游动了起来,玄色金绣的龙袍在烛火映射下泛着粼粼的光。
大南天子,骨子里都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一群黑衣人死死盯着他,却无人出手,直至......直至南文卿忽然感觉一阵疾风划过,一把长剑已经毫不留情地抵住了他的后颈。
南文卿一惊,迅速展幵龙骨金扇,扇面的刀片锋利,身后的人没有防备,长剑旋即被扫开了,但那人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随着南文卿一个闪躲,也顺势朝他心口攻去。
看见了持剑之人,南文卿心神一晃避闪不及,左肩被深深划开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见那长剑寒光熠熠急促袭来,小皇帝不得已又持扇去挡,又生怕扇尖的利刃伤到那人,招式见皆有保留,远不及对面的迅猛。
一进一退,几轮攻防下,南文卿终是吃力了些,手中折扇被震落在地,再想闪避时,刀刃已然抵至喉间,若他再敢挪动片刻,便是血溅当场。
“阿翌?”南文卿的目光有些迷茫,愣愣地看着眼前持剑的人。
他唤得很轻,声音甚至因强忍着哽咽有些沙哑,夏翌却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