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楚霁寒,若他真的要隐瞒,那便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我姑且信你一次,若让我知道你当真要归附漠北,那么__”“那么如何?”楚霁寒眼角弯弯,好奇问道,觉得有趣。
“那么下次相见,我定替师尊,清理门户。”孟奕瑶攥了攥手中的碎霜剑,冷冷道。
看着这个曾经的师妹目光中的偏执,楚霁寒觉得有些好笑,良久,摇头叹道:“好,若真的有那一天,■TIN A-A-”挾寺看。
他还记得,那把碎霜剑,是师尊从漠北的皇宫里偷出来给她的,一直被她当做宝贝。
只是那把剑上,沾了不该沾的血......“哦对了,你把这个,给萧十三带去吧。”楚霁寒见孟奕瑶不言语,说着,又将那盆怀素兰递给了她。
“这是你欠他的,你自己去还,我很忙的。”孟奕瑶见状双手抱臂,拒绝道。
“啧,果然,除了师尊,这世上当真无人吩咐得动你。”见她一脸固执,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楚霁寒摇了摇头,叹气笑道。
“是么?”孟奕瑶一怔。
似乎还有一个人,那个总是让人Cao心的小皇帝。
她不懂,师尊恨透了南政,为什么还要让她照顾好他的儿子,分明师尊自己在此之前,也和南文卿连面都没见过。
她也一直不懂,师尊最后看向南政的神情,是憎恶,是绝望,还是别的什么......她只知道,师尊临终前瞩托她护好南文卿,那如今的陛下,就是她余生活下去的执念。
她满身罪孽,欠她最最敬爱的师尊一条命。
“我先走了,你最好别被我发现什么端倪,否则我就算屠尽杀手殿,也要取你性命。”孟奕瑶止住了思绪,转身欲走,却被楚霁寒忽然叫住一一“诶等等,大将军难道不知,让我回答一个问题,可是要百两黄金的。”
楚霁寒说着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若你能帮我将这盆怀素兰一一”“钱我暂时没有,可以再过几天给你送来吗?”孟奕瑶停下脚步应道,依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其实说实话,她也不确定将军府能不能支付得起百两黄金。
“唉!罢了罢了,就当我还萧十三一个人情,他若知道我收了她宝贝师姐的钱,不得千里迢迢赶过来追着我打?你走吧。”楚霁寒无奈摇头道,只得将那盆怀素兰抱回了架子上。
孟奕瑶愣了愣,转头看了楚霁寒,那个曾今的大师兄,在阳光底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让她有些恍惚了。
其实她时常会想起过去的日子,也会忽然想到这些年里,大家都过得怎么样。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楚霁寒。
“走吧,也别再来了。”他朝她笑了笑,抬手挥别。
这些年过去了,故人也都变了。
天边薄暮被飞花淡淡晕开,偌大的后山,空寂得只剩下山涧清泉汩汩,兰叶婆娑的风声。
楚霁寒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缓缓走去将石桌上的玉笛拾起。
说起来,这笛子还是自己有次和萧十三打赌,从他那儿敲诈来的。
只是小师弟傻得可爱,也没什么心眼,都没瞧出那次是大师兄找人合伙骗他的。
玉笛的笛声刻着隽秀的字一一十三。
其实他不怎么会吹笛子,至今一首谱子都没学会,不过是仗着笛子本身材质好,就那几个简单的调儿,怎么吹声音都好听。
“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怀素啊怀素,你看,大家都不喜欢我,我还是陪着你们在这里,孤芳自赏吧!”楚霁寒轻轻抚了抚那亭亭玉立的怀素兰,自嘲道。
孟奕瑶,大南的镇国将军,一剑可挡百万师,多么威风的名号。可师妹眼中的疲惫,他看得分明。
还有小师弟,也不知道萧十三过得怎么样了。他那欢脱的性子,怎么就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绑上了掌门的宝座了呢?
他其实有后悔过,他为什么要不愔背叛师门,来接手这臭名昭著却依然在江湖屹立不倒的杀手殿......忽然想起了师尊对他说:“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善恶二字就可以断定的。”
忽然想起了离幵玉山那日,萧十三跟在他身后追问了一路,叫着师兄不要走。
可这是杀手殿啊,若是他不来接管,又会换做谁呢?如此庞大的一个势力,若是落入图谋不轨的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记得离开玉山那日,师尊笑得那样温柔,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解释。”
师尊说,想要一个明朗的天下,不要再同当初那般各国纷争,浮尸遍野,家破人亡,打打杀杀没完没了。
师尊说厌倦了战争,若他想好了,只用一路勇敢地走下去。那也是他的师尊啊,也是他这一生最敬仰的人。
还有他的师妹,他那可爱的小师弟......怎么会忘,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