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倒是清晰许多,如此一来丞相不在,他倒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了。
恐怕此次借机不来上朝,正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真是好手段。
......御书房中,年轻的皇帝批阅着奏折,心思却半分不再这书案上,林公公唤了几声陛下都未听见。
南文卿正烦恼着该如何解决莬州的问题,方才派去莬州的暗探却传来消息说自己下派的赈灾银粮已经分发下去了,莬州城百姓内山呼万岁。
可是自己分明什么都没做。
在大南有这般财力还敢冒充天子名号的,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是谁。
只是夏翌为什么要这么做?让莬州百姓知道是丞相大人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难道不是对他更有利吗?
越想心越乱。
一旁的林公公看着自家陛下拿着朱笔发泄,这都要快把手中的朱笔折成两半了,有些心慌地咽了咽口水。
南文卿心不在焉,越想越难受,干脆掷笔:“去相府!”
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好寻个时间亲自去丞相府探探虚实了。
见陛下猛地站起来,吓得林公公差点没站稳,心中不禁暗叹,这阵仗,一见到丞相肯定又要吵起来。
陛下登基不久,便和丞相将关系闹得这么僵,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
第4章 你的殿下为什么不是我
刚到相府,林公公一句“陛下到”还没喊完,却被南文卿挥了挥手打断了,立即识趣地住嘴。
于是就看着自家陛下轻手轻脚地从前院到内室,又屏退了房内所有人,二话不说便朝丞相大人那床边走去,似乎身形还晃了晃,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看起来画风怪怪的,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罢了,自己还是看门吧。
林公公不禁暗叹:看门是件好差事儿。
内室安静得针落可闻,夏翌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南文卿攥了攥双拳,蹑手蹑脚的坐在床头,愣了半晌,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子,盯着夏翌昏睡的模样看了良久,有些失神。
南文卿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是在二弟的生辰,那日他去给二弟贺生,却一眼被这个跟在二弟身后的“客卿”吸引了。
他从容儒雅,谈吐不凡,对二弟也极好。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不免可惜。
他的睫毛很好看,让这双秋水般的凤眼,又徒添了几抹温柔。额头上是前不久上朝的时候,被自己一生气砸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终归是不好看的。
南文卿当时都已经做好了和夏翌彻底撕破脸的准备,本以为他受了伤,会命人直接将宣政殿给围起来逼他退位,却没想他当即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拱手道:“请陛下三思。”
南文卿来之前去盘问了一通,夏翌竟然真的老老实实领了罚,可三十几下下去就昏死了过去,行刑的人一阵胆寒,把丞相大人打坏了吧,他小命不保,但是划水吧,也小命不保。
夏翌被抬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嘴角渗着血丝,身后一片血rou模糊,足足昏睡了两日才醒来。
“殿下......”睡梦中的人轻声喃喃着,不知在唤着谁,声音里是南文卿从未见过的温柔。
什么殿下?二殿下?忽然想起夏翌一直都是二皇子一派的,在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同自己作对,心中没来由的难受。
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都做了朕的丞相,心思竟然还在二弟那里?
夏翌想方设法地从自己手里夺权,总是在朝堂上没来由的呵斥自己,是因为觉得愧对二弟吗?
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也没见他和二弟一起去了。
但好像中间还差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夏翌的一切行为都笼上了一层他解不开的迷障。
不知为何,南文卿的心里有一些恍惚,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夏翌了。
“陛下?”好像是感觉到了温热的鼻息吹挠在脸上,夏翌睁开惺忪的双眸,待看清了身前的人,那双眸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一下子转为疑惑和震惊。
南文卿心里没来由的一通烦躁,冷冷道:“朕怎么不知道丞相竟然这般柔弱,三十几个板子就受不了了。”
夏翌闻言微怔,其实他身体不弱,武功也是极好的,只是这些日子实在太累了,身体有些抱恙,才没有撑过去。
当时还没打完他便晕过去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南文卿又是在讽刺自己抗旨欺君,上门找茬来了,忙解释道:“陛下恕罪,臣绝无欺瞒之意,这便命人将剩余的杖数补上。”
说着,夏翌支撑着想要起来,奈何屁股伤得太重,微微一动就钻心的疼,咬着牙颤抖着掀开被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南文卿心里一紧,连忙将他按在床上:“你别乱动,朕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第5章 丞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