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手指轻轻抚过，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个刀疤的痕迹。
楚洛琛笑着问他，“宝宝，你喜欢这个字母吗？”
凌言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猛的把手抽回来了。
这问题问的实在是过于可笑了。
纹了别人的名字，问他喜不喜欢？
楚洛琛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变化，问，“怎么了这是？宝宝怎么看上去又不开心了？”
凌言推开他，光着身子下了床一瘸一拐的往浴室走去。
楚洛琛见状起身要去扶他，凌言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楚洛琛攥了攥手心，收回自己的手，“你要是自己洗不方便，记得叫我。”
凌言没说话，“砰”的一声把浴室门给关上了。
楚洛琛皱着眉看着那扇门，心想是不是自己刚刚把人折腾太狠，生气了？
亦或者......
楚洛琛坐在床上盯着那个字母出了会儿神，心想还是这处纹身不够明显，应该改日再去补一个L?凌言走进浴室后，就打开了浴霸。
一开始出来的水是凉的，等水温升高之后，凌言才撑着墙站过去。
温热的水从头顶喷下来，打shi了他的脸。
凌言只觉得自己的双眼酸胀疼痛，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努力的忍住了哭泣的声音，却没能忍住眼泪落下来。
颜宁说的那些话，当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不然他也不会过了这么久，都没想着去证实一下。
在他内心深处，他心里还是相信楚洛琛的。
毕竟有太多次，楚洛琛看他的那种眼神不是假的。
让他觉得楚洛琛至少对他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小丑。
他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之前有多天真，现在就有多么的蠢。
凌言在浴室里待了太久的时间，楚洛琛站在浴室门外，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
“言言，还没洗完吗？”
但凌言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在楚洛琛忍不住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的水声终于停了。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凌言裹着一件浴袍从里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因为脚底沾了水，险些滑倒在地。
好在楚洛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询问道，“我抱你吧？”
凌言却十分冷漠的推开他，“不用。”
人家都说拔那啥无情，明明拔那啥的是自己，怎么他比自己还无情，楚洛琛想。
他搞不懂这位小祖宗又怎么了。
“言言，你没事吧？”
凌言低头坐在床上擦头发。
楚洛琛便走过去，想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帮他擦拭。
但是凌言却躲幵了他的手，“走开，别碰我！”
两个人刚做完，楚洛琛有意惯着他，但不代表可以无限的容忍他这种无理取闹。
他把罩在凌言脑袋上的毛巾，突然扯走，垂眸看着他，“来，聊聊，说说你这是哪里产生的不满？凌言一抬头，忍不住又对上他腰腹处的那个纹身，眼睛瞬间便躲开了。
因为那个字母戳的他眼睛疼。
楚洛琛不傻，透过他的眼神，再细想一下刚才。
他差不多就猜到了是因为这个纹身。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他就是在看到这个纹身之后，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楚洛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问，“你......不喜欢疤痕还是不喜欢纹身？”
凌言依旧不看他，也不说话。
楚洛琛再次拉起他的手放在他的腰间，感受那里的凹凸不平的肌肤。
凌言刚洗过澡的指尖微凉，但他腹部的肌肤是热的。
凌言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一时间没有抽出来，眼睛瞬间再次急红了。
他瞪着楚洛琛，声音有些愤怒道，“放开我！”
楚洛琛拧着眉，对上他的表情，抬手碰了碰他shi红的眼角。
“刚才在浴室哭了？”
凌言才不会想承认自己刚刚哭过了，“没有。”
他不承认，楚洛琛也没有办法逼着他承认。
只能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在不高兴什么？”
凌言依旧声音冷冷的，“没有。”
楚洛琛抬手挑起他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言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特别不会撒谎？”
凌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
但因为面对着楚洛琛，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所以努力的忍着。
楚洛琛抹掉他发梢落下来的水珠，在他的眼角处碰了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从看到我这个纹身开始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