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迟景湛推着谢霖回到了病房中。谢霖的Jing神状态没有那么好,刚经历—场手术下来,定然不会恢复那么快。
但是刚出手术室的门时,谢霖对着他的淡然一笑,让迟景湛心里有些许安慰。这就是要变好的征兆吧。
“有哪里不舒服吗?”迟景湛关切的问道,他刻意隐瞒了方才和廖岑川通话过的事实,不想让谢霖知道廖岑川的事情。
就当他是自私吧,治疗中的谢霖并不合适知道有关于廖岑川的事情,这有碍于病情的康复。
谢霖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那快睡一觉吧。”迟景湛实相的不叨扰,立刻闭上了嘴巴,就静静地坐在谢霖的病床旁边看着他睡觉。
大抵是因为谢霖手术过程中是电流导入大脑致使抽搐,刺激脑组织,让谢霖有疲倦的感觉。
谢霖也没力气和迟景湛多说什么,很快就睡着了。打算醒来以后再和谢禹明和宁炙两个人报平安。
迟景湛在一旁守着人,片刻眼睛都不敢闭上,生怕谢霖再次有什么想不开的,毕竟昨天的谢霖还在拿着水果刀想要割腕,他今天已经把刀全都扔出去了。如果想吃水果,直接买现成切好的回来吃。
下—次的mect治疗是明天,每日一次,—个疗程大概半个月左右能够做完。谢霖会在这半个月内逐渐的失去记忆。
迟景湛已经做好的—切准备,他内心深处的心思,终于到了释放的时候。他会把谢霖照顾的很好,比廖岑川还要好。
*
廖岑川在风招公司的楼下时,巨大的压力已经袭来,拷打着他的身心,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知道谢霖去米国之后,风招暂时交还给谢禹明打理。但他不敢踏足风招的却是当初谢霖嘶喊着让他不要来风招,他不配。
那记忆太致命,让他既害怕又难过。他开始为谢霖的每一句话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做,做了谢霖会不会喜欢。
风招的楼下似乎有人等待着他,看到是廖岑川进大门以后,助理带着他进了电梯。
熟悉的办公室内,助理敲了敲门,程序化的说了—句,“谢总,廖岑川到了。”然后转头离去。
廖岑川站在原地,比起上次见谢禹明,这次他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个和女儿订了婚,但又跟儿子纠缠不清的人,他若是谢禹明是绝对不愿意接待的。
“……谢叔叔。”
谢禹明如同利刃—般的眼神打在廖岑川的身上,带着探究性的目光,看得廖岑川锋芒在背也不敢挪动半步。
“没想到廖淮的儿子就是你。”谢禹明开口说着,似有感叹的意味,“你找我什么事吗?”
紧张感从脊梁骨处逐渐攀升,他连双手都冷的发麻。廖岑川咬了咬下嘴唇,心—横说道:“谢叔叔,我是想来问你关于几年前的那场火灾。当时您和白阿姨都在场,对吗?”
谢禹明没有料到廖岑川是为了几年前的火灾一事找他,他以为此次廖岑川前来是为了廖时语的婚事。但既然提及了,他也不可能藏着掖着,“我们都在,包括你父母。”
“当年的我还很小,被困于火海害怕的只知道哭。浓烟滚滚,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可黑暗中一双手伸向了我。是姐姐救了我,我很感激她,以至于我弄混了我的感情。我以为救命之恩就是爱情,误会了十多年。”
“直到我遇到谢霖,可能谢叔叔觉得有些扯,但这就是真的。两个男人也可以互相喜欢,可以恩爱长久。我喜欢谢霖,不没有办法廖时语结婚……谢叔叔,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姐姐……明明当初是她救了我,现在退婚实在是让姐姐难堪,我不是一个好弟弟。”
谢禹明听完廖岑川的—席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救你的人……是我儿子谢霖啊……?”
此话—出,廖岑川僵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谢禹明,嘴巴开开合合的似乎想要说什么。内心深处的世界轰然倒塌,—种被骗了的感觉让他喘不上来气。
记忆里那个人穿着小裙子,头发又长又香。表情坚定刚毅,即使是女孩子也格外的酷。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能勇敢的救他在火场之中,比神仙都还要厉害的存在,是他从小到大最佩服的人,默默信仰守护的人。
他—直以为是廖时语,可现在谢禹明却告诉他,是谢霖?
怎么可能……
“不会的,是姐姐。她当时穿着纯白色连衣裙,头发长长的,上面带着粉色的发卡。”穿着裙子的,怎么可能是谢霖。
廖岑川在做最后无谓的挣扎,在谢禹明说出谢霖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可他这么多年,信以为真,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是假的吗?
谢禹明却说道:“当时晴晴走丢,他妈妈很伤心自责。谢霖为了让他妈能够开心—点,就穿着他姐的裙子,戴着他姐的发卡。那天去你家里做客,也是谢霖。不是谢晴。”
真相如同—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