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也别伤心,那狐狸Jing可不是个省心的,昨天吴家吵了好久,吴老太连棺材本都拿出来做彩礼女方才消停,可算是恶有恶报!不过她现在这么闹,将来生不出儿子麻烦可就大喽!”
另一个带着草帽的大婶闻言笑了:
“我看,吴老太生这么多儿子也没用,吴家老二和老三昨天晚上回去了也没说出钱,就光把弟弟打了一顿,隔老远都听见他们闹的那声响。”
胖大婶夸张地拍拍脑袋:
“还有这事,难怪今天看见吴老太整个人都萎了,真是活该,谁叫她光偏心小儿子,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给拿了多少,老二老三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换个人来老早就不肯帮着兜底了。”
几人又安慰凌文秀几句,这才散了。
凌语归昨天走得早,没想到还有这些后续,见吴老太和吴老幺都倒了霉,心里的气算是出了大半。
凌父向来古板,凌文秀暂时不打算回家挨骂,决定带女儿在凌语归家住一阵顺便找些短工做做,凌语归自然举双手欢迎。
下午,几人便踏上了回凌语归家的火车。
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凌语归又开始犯愁。
现在租的两室一厅好像有点不够住,姐姐一来,他只能跟夕一挤一个房间。
怎么想都有点尴尬。
或许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他想着租金的问题,不知不觉睡着了,低着的头无意识的向夕一的肩上靠去。
感到肩膀的重量,夕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凌语归毛茸茸的脑袋,手抬了抬。
下一秒,他朝坐在过道对面的凌文秀母女瞟了一眼,手又放回腿上,干脆也眯起眼睛。
火车行到一半,小花喊饿,凌文秀起身去泡面,看见对面靠在一起睡着的两人,凌语归的头几乎快靠到夕一怀里。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跳,仿佛窥探到什么暗地里滋长的东西。
“妈妈,你怎么没去接水啊?”
小花的催促打断了凌文秀的思绪,她摇摇头,也弄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拿着方便面去接水了。
带着行李回到家时已是夜晚,凌语归不算大的出租房一下子显得颇为拥挤。
凌文秀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去租个房子吧?”
“姐,你跟我还见外,这也住得下啊,我们两人一间不正好吗,收拾下就好了。”
凌语归动手把自己房间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打算把这间主卧留给凌文秀母女俩。
夕一原本住的次卧比较小,只有张单人床,还放着直播的桌子和沙发椅,现在只能先把杂物挪出来。
但床肯定睡不下两个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人。
看着清空一大半的房间,凌语归目测着尺寸:“明天去买张单人床,今天我就睡客厅沙发算了。”
没想到,夕一率先动手将自己的被褥从床上拿下来:“还是我去睡沙发吧,你好好休息。”
凌语归追出去,见夕一已经把东西放在沙发上。
凌文秀刚才就去哄小花睡觉了,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凌语归不敢闹出什么大响动:“不是,你比我还高,沙发睡得下吗?”
“凑合一晚没问题,哪有让老板睡沙发的道理。”
照凌语归之前的性子,有人自告奋勇睡沙发应该是令人松口气。
这会,他却舍不得让夕一缩在又小又窄的双人沙发上。
凌语归有一搭没一搭地轻锤着沙发靠背,神情纠结地看夕一笨手笨脚地将薄毯往沙发上铺。
“我来吧。”凌语归看不下去,拿过毛毯。
反正总要有人睡沙发,他尽力给他弄得舒服点好了。
凌语归把毯子叠了两叠铺在沙发上,左右按按,最终摇摇头:“这完全睡不下,还不如打个地铺,多垫几床被子就好。”
“也行。”
对于这些事,夕一向来不挑剔,在次卧打了张地铺睡下。
凌语归给他垫了两层被子还是不太放心,12月的晚上已是寒意十足,房子里又没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