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文把里面的衬衫袖子挽起来,接过来布夹克披上,又把梳得很整齐的头发打散,这造型一拗,对面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就见他抬脚,落步,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往前数米,最终停在了窗前。
他看着窗外,外面是影视城紧紧挨着的建筑,是按着不同年代排列的景观,是繁华人世,但他的表现就是在看远处,看旅途。
宋书文的眼神逐渐发散,同时身子有节奏的轻轻摇晃,像是站在船上被浪chao颠着一样,东一下,西一下,始终寻不得方向,像一只偏离了航迹,独自远行的野鸟。
之前宋书文在上表演课的时候,老师给他讲过表演有三个基础——体验,相信,想象。
而宋书文的优势在于,他充满了独特的想象力,而且能把观者带入其中。
他在船上远行,你就跟着他在远行。
周源山对他很满意,没有客套地让他回去等消息,直接取出一份完整的剧本,笑道:“你时间有限,要抓紧揣摩,合约和拍摄计划另有人联系你。要不你现在就翻翻剧本,有什么想问的就先找黎宇青。”
宋书文先是一怔,心里涌上来的是止不住的兴奋,忙躬身道:“谢谢!谢谢!”
“不用谢,你用自己表现换来的。”
周源山做事很干脆,选定了宋书文之后就出去通知试镜结束。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宋书文和黎宇青两人,前者正认真地看着剧本,后者则时不时地看一眼宋书文。
在宋书文看来,砸锅卖铁也要拍电影的周源山肯定是个挺标准的文艺男子,充满了理想主义,而他写的剧本《江城码头》也是如此。
这剧本很薄,宋书文很快就看完了一遍,但没能看懂周源山在剧本里标注的,“想要回忆在时代变迁中江城码头区的普通小人物的简单故事”是什么意思,甚至对本子里那两个主角之间的关系都模模糊糊的。他总觉得戏里的“徐春树”和“江路”除了在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被导演用春秋笔法遮住的特殊关系。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演这部戏。
演那个电影世界里的“徐春树”。
作者有话要说:
很长时间没发文了,写第一本《拳手》的时候我正在考研,故事刚写到一半就到了考研复习重要的时间,于是只能断更。考完初试之后总算是填了《拳手》的坑,还开了后续的《勉为其男[娱乐圈]》。
开那本书的时候压根儿没想过自己能考上,结果等《勉为其男[娱乐圈]》写了个开头之后,突然被告知你初试过了,安心准备复试吧。于是《勉为其男》这本就只能继续断更。
复试非常顺利,所以我还想着复试结束之后本来准备立刻填坑的,结果中间忙着办手续,准备毕业论文啥的,折腾了一六十三招。等我再打开晋江的时候,我突然懵了——
“这本书,是我写的吗?”
后来为了写一篇新文,和滕滕聊了好久好久,中途出现了很多很多特别棒的灵感,但碍于我自己的菜鸡写作水平,暂时还没法写出来。PS:在这里一定要感谢滕滕!陪我折腾了超级久!
最后还是定下了《松鼠文和鲤鱼青》这本书,这书不苏不爽但有点甜,就是想聊聊文艺向的电影,简单地讲讲宋书文和黎宇青这两个人的故事。
第2章 江城码头(2)
周源山和别的导演不一样,他文艺十足,他看重感觉。
宋书文刚进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周源山就拉着剧组的所有人到楚江边坐轮渡,为的就是培养出他想要的那些感觉。
曾经的楚江不仅催生了大半个古代江城,也为近代江城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但在越来越发达的空运和陆运背景下,楚江上的渡船却在逐渐减少。
现在会乘坐轮渡的多半是本地老人,他们等船的时候都Cao着地道的江城方言聊天。宋书文不是本地人,因为签约了影视公司才住在江城,而且在居住圈这边接触的都是普通话,还真是第一次进入这样地道的语言环境中。
“这边风景还行吧。”
周源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宋书文身边,扶着渡船的栏杆和他主动聊了起来:“我是江城本地人,是听着老人们的时代记忆和各种江城奇谈长大的。”
他伸出手,指着岸上正在建设的高楼工地,指着正在聊天的老人们,指着好奇往这里张望的孩子,说道:“这座城市有将近一千一百万的人口,几年前提出‘江城,每天不一样’的口号之后,到处都在拆了盖。我在外面飘了几年回来,最大的感触就是属于老一辈的记忆却正在慢慢消失。所以我没别的野心,就是想拍个电影,把镜头对准当年的那些人,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
周源山似乎聊出了感觉,转头把黎宇青也叫了过来,要给他们两个一起讲戏。
宋书文之前拍的网剧几乎没有导演讲戏这个环节,本想好好听听周源山对这部戏的见解。结果。周源山却说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你们只要懂了这种感觉,自然就懂了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