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在跟资美的老总吃饭,怎么不叫上我,我他也熟。”
玄渡靠在了沙发,从烟盒里拿出了烟夹在了手指。
“不好意思,我家禁烟。”
玄渡的视线落在了东家客厅摆放着的烟灰缸,抬眼道:“噢?”
砰的一声重物下落的声音,东菱面不改色道:“没了。”
玄渡看着垃圾桶里的烟灰缸耸了耸肩,收起了烟。
玄渡重新提及刚刚的:“都是朋友,下次吃饭别忘了叫上我,我做东。”
“没有下次。”
至于为什没有下次了,她们都心知肚明。
玄渡心情似乎更好了,说:“那咱们就不叫上她,什时候一起吃饭,我请客。”
东菱有时候看不懂玄渡,譬如此刻,她以为玄渡在面对计划落空以及公司危机会暴怒,甚至像之前那样对她纠缠质问,可玄渡却是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她家,笑着问有没有空吃饭。
“别和我来这套,你装不累我看累,我希望没有下次。”
东菱拿起刘妈刚刚端过来的茶啜饮了一口,望着玄渡的眼睛说。
“你那么凶干嘛,现在的情况不是挺好的吗,不不说还有我的功劳在里面吧。”
玄渡神色无辜地抱怨,说道后面又畅快地笑了起来。
像是握着刀的杀人者,笑眯眯地说‘这不是还没死吗’。
东菱觉玄渡是故意来惹怒她,或者说来恶心她的。
这种时候她越是暴露负面情绪,玄渡估计越开心。
“你这样子,还真是得了阿生的真传。”
东菱慢条斯理道,不就是恶心吧,知道玄渡过去的她,当然也知道怎么下手更痛。
她其实不大想这样,可谁让玄渡先开始的。
玄渡脸色瞬间就变了,神色Yin沉。
“你说我学她?啊,一个小明星而已,你跟我翻旧账,用这招来膈应我?”
玄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眼里浮现的Yin翳骇人。
东菱只是冷眼看着她,并不接话。
“少拿这种眼神看我!”
玄渡吼完之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
“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何蝶生那个贱种一样,只是她恨我,东菱,你为什不恨我?”
玄渡盯着东菱追问:“对啊,东菱,你为什不恨我?”
玄渡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好事,活该被东菱记恨报复,可为什东菱不恨她呢?她知道东菱不会再她重修旧好,按照东菱的性格会连表面情谊都不愿意维持,所以她宁可东菱厌恶她报复她,这样就好像她们还有交集,而不是陌生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
玄渡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东菱仁至义尽。
“我们早就不是同路人了,你何必抓着我不放。”
那些会在人生路上越越远的人,从最开始就不是一个方向的人。
“走吧,我送送你。”
东菱起身,宣布送客。
玄渡拳头松了又紧,这里仍然是东菱家,她忍了忍,还是走了出去。
直至送到门边,玄渡忽地开口。
“明明当初是你说的,会一直保护我的。”
玄渡看着东菱,语气执拗。
这仿佛是一个阀口,让玄渡的那些情绪如同泄洪一般奔涌。
“是你先介入我的界的,是你主动拉起我的手的,是你说我们会是一辈子好朋友的!东菱,这都是你说的!”
“可后来有新朋友的也是你,为了别人忽略我的也是你,不管我做什你都觉我做错了,你也觉我是祸害,我不该出生是不是?”
“为什你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我做不到。”
玄渡的情绪从猛烈趋于平静,可那种平静里却带着令人悚然的压抑。
被玄渡的眼睛盯着,东菱蹙眉,感觉到了生理性的不适。
“那是你的问题,我老板有什关系。”
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让东菱立刻转头。
宋明芷对着东菱歉意地笑笑:“抱歉,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对话,只是刚好到这。”
东菱有些意出望外:“你怎么来了?”
“yuki托我来给你送份文件。”
宋明芷晃了晃手的东西,关上了车门。
她信步到了东菱的身边,转身看了玄渡,客气地说:“玄小姐,容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友情不是亲情,东总对你既没有生养之恩也不需要晚年时你赡养,为什要对你负责到底。就算养只宠物也能因为宠物反咬而送人,更何况人可比宠物多变。”
“我曾听过这一个哲理,当落难时帮助过自己的人远比自己帮助过的人可靠,可就算人心善,你也不能一直咬死不放且反一军,帮了人反倒要被记恨,间可没这样的道理。”
宋明芷口齿清晰语速不快不慢,面上的神情完全看不出是在指着人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