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开,我跟你一块走。说不定回去看看啥事也没有,大人那边闲得无聊找陛下喝酒呢。多大点事,咱不瞎想,咱不难过啊。
他俩要真这么走了,不用到刚铎,甘道夫那魔杖在这就气炸了。
这时候送信的卫兵来报告,说那边战场有信了,萨鲁曼从塔上掉下来,摔死了。
死了啊,好。
大伙这才松口气,原本定的休整时间也宽松不少。
游侠跟巫师那商量定了,回来跟叶子说,先把这场仗尾巴扫了,让大伙在洛汗多歇段日子,我陪你回趟家。
金霹一听:我不用歇,路上给你们做个…
鸟落他大脑袋上就戳:你个毛多脑瓜薄的大牡蛎!人俩回家,你跟着不碍事?
金霹听不懂,拿手赶鸟,非说要跟着。游侠脸有点黑,叶子乐了:跟着吧,万一路上出事还有个垫底的不是。
游侠立马变脸说对对对,我家叶子心思就是周到。
金霹怒了,说多少次了,你俩给我说人话!
游侠换上通用语,一本正经问:那咱三天后出发?
鸟一听高兴了,围着一人一Jing一矮人直转圈。上次回去就见了个秃子,都没捞着跟他家大叉子见面,这么长时间,还怪想那毛茸茸的窝。
【拂云归·5】
一回密林,叶子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本来家里深秋可漂亮,金红色的叶子,各样浆果红的绿的特别养眼。这会让火烧得黑漆漆一片一片的,生气都没了,跟死了似的。
都不用亲身经历,看着就知道先前这场仗不容易。
一路奔回王宫,刚下马叶子就问,我adar呢?
自家Jing灵巡卫支吾不敢说话,转头说您等会,我请领主去。
叶子心说不好。不过还是长大了,面上没显,等见着领主忍不住了。领主比走前看着憔悴不少,一身礼袍显得灰蒙蒙的不利索,整个Jing跟老了几千年似的。
领主先问了路上的事,戒指的事,末了叹口气站起来摸着叶子那肩:非想见你adar?
叶子话也不会说,就一个劲点头。
游侠在后边提心吊胆:大人,您有话就说,这么着我们心里毛。
领主说行吧。叶子,等这仗打完了,多回来看看他,别光顾着自个高兴。你有你的朋友,有你的理想抱负,你adar可只有你。
从小叶子可记着这张床,五十岁往后就很少睡这了。他爹四百多年一人躺这,抬眼就是窗外的星月,闭上眼就是过去那些人。寂寞么,孤单么?叶子不知道。叶子就知道现在看adar在这张床上沉睡不醒,冷冷清清的,他恨不能回到两年前甚至更早,抽那时候的自个俩耳光。
还没入冬,天不太凉。叶子跪床边,拉过他爹冰冷绵软的手,当时心里绞得都要碎了,连哭的力气也找不着,脱力似的低头缓缓埋进那幽凉的手掌心里。
游侠拉了把椅子,把人弄上来坐着,抱着自家叶子的肩啥也没说。
金霹在后面有点傻,这和他想的回家不一样啊。偷偷压低声音问,领主大人,Jing灵王这怎么了?死了?
游侠立马回头瞪,眼睛里杀气比圣盔谷还盛。
金霹一捂嘴,识趣悄没声出去了。
叶子埋了一会抬起脸来,凑他爹耳朵跟前叫adar,没动静,又叫,还没。
Adar,我回来了。
Adar,你不看看我可就又走了啊。
Adar……
游侠也不敢吱声,就这么看着,手握叶子肩上没舍得拿开。
领主看着心酸,过来安慰。
也没大事,前阵打仗脱力了,睡着更利于休养恢复。叶子你别太担心,有我在,没事。
叶子点点头,我信您。声音又小又闷,嗓子里的哽咽硬是吞回去。
这趟出去到底长大了,领主看着这孩子眼神里强装的镇定,又宽慰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