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长相在乍一看时确实与埃尔隆德十分相似,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还是拥有很大的差别,面前的人额骨更高,鼻子没有那么挺,比起埃尔隆德相对显得老许多,他头顶的头发几乎掉光了,颊侧和下巴长满了大把的茂密胡须。
“哦,你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放弃你了。”男人笑眯眯的走过来大声说着,手里还端了个盘子,“不过我还得再给你打一针,那些蜥蜴的牙毒性很强,我们要巩固一下。”
阿拉贡尝试抬起他的右手,手背上还扎着吊瓶的针头,他把扣在口鼻上的面罩摘下来:“谢谢您救了我。”
“不用客气,救你的人严格来说可不是我。”这个奇怪的医生说着,把药水推入那具遍布伤痕的身体,“是一部喜欢离家出走的无人运输机,我在找它的时候发现了你。你可真够幸运的,要知道那里离这儿很远,就算是我们也不常去。”
“无论如何,谢谢您。但我想知道,我还有多久能够活动,我想尽快回到我的部队去。”阿拉贡急切的说着,虽然每说一句话他的肺都在痉挛着疼痛。
“是的是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士兵。”医生说着将针头从他的肌rou里拔出来,又看了看吊瓶的流速并把那台简陋的呼吸辅助设备稍稍推开,拉过来了另一台机器,“大概一两个月,你的状况可不怎么乐观。哦,别想着反驳我,除非你想死在半路上,让你着急想见的人彻底绝望。”
“……”阿拉贡看着医生在自己身上贴一些电极片,再把用完了的针管收拾起来,“……看来我睡觉时嘴巴没闲着。”
“大部分时间是的,毕竟你得咬着体征监测器。”医生折腾好了他的机器直起腰来,“抱歉我们这里比较简陋,什么都得自己现做。”
“我……”
“嘘。”阿拉贡的嘴被医生重新盖在他脸上的氧气罩堵上了,“我建议你别说这么多话,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声音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你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跟我讲讲关于莱格拉斯的事吧。”
阿拉贡无声的和医生对视,最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确实极度虚弱,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亮起了一盏昏暗的顶灯。他没有看见那位奇怪的医生,倒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坐在远处写字台前的扶手椅里,青年表情专注的在一块数据板上画着什么。
阿拉贡再一次摘掉了他的呼吸面罩:“……嗨。”
青年很快的抬起头来,那是一张十分漂亮的脸,作为人类来讲甚至过于Jing致,更偏向于昆迪族的面貌。青年大概也了解阿拉贡的病情,为了照顾他的耳朵他站起身走到床前和他说话:“晚上好。”
“晚上好。”
“你需要什么?”
“……水,或者吃的。”
青年点了点头,将一只软管塞进了他的口里,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你还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这些营养ye。”
带着一些说不上来什么味道的ye体顺着软管流进阿拉贡的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有些减弱。到他感到满足后他将管子从嘴里拿出来:“谢谢。”
“不客气。”
青年看起来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他把营养ye的装置收好后就转身准备回到他的座位,阿拉贡及时出声叫住了他:“我叫阿拉贡。”
青年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又转了过来:“路尼芒。”
“路尼芒,你大概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距离圣盔谷有多远。”
路尼芒先是想了想,然后迷茫的摇了摇头:“这里是无名村,我……不知道圣盔谷。”
“你能……坐在我身边陪我聊聊么?我想多知道一些这里的事情。”
“可你应该休息。”
“我休息的已经够长时间了,我可以只听你说而不说话。”
路尼芒又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拉过那把扶手椅坐在了床边:“这儿是个新建的地方,一群深受战争迫害的流亡的人住在这里,我们建造房子和一切。”
“这里很偏僻,几乎没有被开发过,所以,我们很安全。”
“这里……没有信号或者其他很现代的东西,我们与世隔绝,你要是离开的话,只能穿过森林。”
路尼芒的讲述断断续续,看来是真的很不善与人交流,阿拉贡不得不开口询问:“森林距离这儿有多远?”
“我从来到这里就没有离开过,其他人……其他出去干活的人也许知道。”
“出去干活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年轻人出去,有些能带一点外面的东西回来,有些就……再也没见过了。”
“谢谢你路尼芒,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他……”
“我叫明亚特,年轻人。”医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帮我把这个收拾好。”他走进屋把身上的背包递给他的儿子,路尼芒接过背包快步走了出去。
“看起来你Jing神不错,你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