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娄钰冷声道。他想,他最近是对时宴太仁慈了,才会让他忘了如今的北月国到底是谁做主。“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太子杀了本王的人,那本王便要你跪下来向他磕三个响头。”
“不可能。”时宴几乎想也没想,便直接回道。
且不说枫晚根本就不是他杀的,即便是他,他也绝对不可能向一个低贱的男宠磕头。
“你不愿意?没关系。”娄钰挑眉一笑,那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本王不介意找一些人为他陪葬。比如你的舅舅和外公。”
时宴呼吸一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娄钰竟然会用他的舅舅和外公威胁他。
可是,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可能让他们去为一个男宠陪葬。
所以虽然不愿意,最终时宴却还是低下了头。“我磕。”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去,面朝着枫晚的方向。他没有立刻跪下,而是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目,屈膝跪了下去。
时宴知道,他这一跪无疑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下。可是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现在能做的就一个字,忍。
只有忍,他才能夺回权势。只有忍,他才能让娄钰再也不能说出抛弃他的话。
心里想着这些,时宴就觉得这一跪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既然跪了,那么磕头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了。他对着枫晚的尸体,慢慢低下了头。
三个响头很快就瞌完了,时宴也拍了拍自己膝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娄钰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本王劝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若是不然,这太子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孤明白了。孤先告退。”听出了娄钰话里的威胁,时宴不动声色的回道。
他知道,娄钰并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同样的,他也知道,想要让娄钰对他改观,那么他就必须找到杀害枫晚的真正凶手。
时宴走了,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他走后,一直支撑着娄钰狠下心来的动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脱力般的往后退了几步,几乎站不稳脚步。
最后,还是时胥及时的扶住了他的身体,他关切的道:“阿钰,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娄钰脸上血色渐退,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时胥当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娄钰和时宴闹翻,这对他而言,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你这哪像是没事的样子?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别逞强了,让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会儿吧。”时胥说着,就作势要扶着娄钰回房。
娄钰没有动作,他缓缓推开时胥扶着自己的手道:“不需要,本王要亲自处理枫晚的后事。”
时胥犟不过娄钰,只得由着他去了,他叹息着道:“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娄钰点了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时胥没有办法,只得后退几步,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后院到娄钰看不到的地方,时胥才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了眼娄钰所在的方向,嘴角慢慢的翘起。
这一切,都和他料想中的一样。
把枫晚的丧事处理完,时辰已经不早了。
娄钰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房间里,他没有去洗澡,而是直接向床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近到床边的时候,他顺势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一闭上眼睛,两张面孔开始在他脑子里轮换着出现。
其中一张脸是属于枫晚的,他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十分可爱。
可是很快,那张脸又换成了时宴的。他紧皱着眉头,眼里写完了委屈。
这两张脸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纠缠着。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这一晚,不出意料的,娄钰睡得极不安稳。
于是第二天,他不出意料的盯着两个斗大的黑眼圈醒了过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娄钰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和国宝媲美了。
早膳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可是娄钰却没多少胃口,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王爷,胥王来了。”开口的是从门外小跑进来的侍卫。
“让他进来。”娄钰有些惊讶于时胥最近似乎往自己这里跑得有些勤,不过也没有多想。
侍卫道了声“是”,便退出门去。
很快,时胥就被侍卫引着进了门。
“阿钰。”一进门,时胥便主动跟娄钰打了个招呼。
“用早膳了吗?没有的话,过来一起吃点儿。”娄钰对时胥招招手,一副提不起Jing神来的样子。
“我吃过了。”时胥拒绝了娄钰的好意。
娄钰也不勉强,开口问明了时胥的来意。“你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
时胥在娄钰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下,侧过身子,与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