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年时就知道了。
宫里的嬷嬷和他说过,若是日后同男子在一起了,除非两情相悦,否则不能做那种事。
万一怀孕了,他们就会成为别人的附属物。
就像他现在这样,一见到夜景就想往他身上粘,希望他可以疼爱自己。
若不是还想留存自己最后的那点尊严,他估计早就像一条发情的母狗一般扑上去了。
他不能那样。
他不想再当别人的替身了,更不想用身体去讨好那个根本不会真的在意他的人。
呵呵。
他现在连用身体去讨好那人的资本都没有了,骨瘦如柴、面色蜡黄,估计脱了衣物躺在夜景床上,他都不会再看他一眼了吧。
可是他这样又可以坚持多久呢?
南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歉疚地对宝宝说:“对不起,我们可能要一起离开了。我撑不下去了。”
对明国而言,他只是一个失去作用的弃子,对夜景而言,他只是一个想上就上的泄欲工具。
他到底是什么呢?很快,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南念盯着地上的那堆碎瓷片盯了好久,细弱的胳膊撑着床沿,吃力地扶着一旁的架子挪到那堆碎瓷片前。
不假思索地蹲下从地上拾起了一片锋利的瓷片。
碎瓷片边缘不怎么光滑,但还是锋利的一下就划开了南念修长的手指。
一滴血珠从伤口涌出,滚落到白瓷片上,有一种嗜血的美感。
若是这瓷片划在手腕上,想必肯定就可以马上解脱了吧。
南念才刚拿着碎瓷片往自己的手腕上招呼,就被又折回来的秦若璟给打断了。
差一点,他就真的要失去这个人了。
但他还是没拦住,南念的手腕处被瓷片划了一道,殷红的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南念,你别这样。”
见南念手腕上那道浅浅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秦若璟心疼的无以复加。
秦若璟夺下了南念手中的碎瓷片,把南念圈进了怀里。
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替他洒在了那道伤口上,又从袖口撕了一截白布下来替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
还好伤的不算深,若是他再迟来一会儿,他恐怕就要真的失去南念了。
“念念,我带你走吧。”秦若璟在南念耳边小声地说道。
南念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不时地眨一下眼睛,但就是不给秦若璟任何回应。
南念在忍,夜景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失力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自己的思想所控制。
后背不由自主地紧紧地贴着夜景的胸口。
他不想那样的,可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犯贱,想要夜景。
秦若璟抱起南念时,南念完全没有一丝挣扎,温顺地任由他抱着。
南念越是这样乖巧顺从,秦若璟心中越是忐忑不安。
从前的南念不是这样的,南念有他自己的骄傲,但现在看来这份骄傲已经被他全都打碎了。
这次再带着南念回别院,他没有把他安置在之前的
--进去的还多。
南念又瘦了,脸颊凹陷得更厉害了,怎么抱他都觉得硌得慌。
请来的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最后,秦若璟只好去请了太医院的穆太医。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死的穆太医差点没被秦若璟吓死。
秦若璟是趁着夜黑风高,闯进他的房间,点了他的xue道,把他掳来的别院。
秦若璟把穆太医拎进房间时,并没有立刻给穆太医解xue。
只见他走到床榻那,撩开帘子,亲了亲床上之人的脸,然后抓着那人的手伸出了床帘。
那只胳膊看骨骼应该是属于一个男子的,尤其是那指骨分明的手好看极了,不过那胳膊倒是过于细了,看着简直是皮包骨。
“你抓我是来给这人看病的?”
“是,请替他看看。”
穆太医现在倒是心态平和了些,既然这人看着对那面具男这么重要,那在那人好转之前自己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穆太医上前替床上躺着的男子把了把脉。
“咦?”喜脉?这难道是一个妇人?
捕捉到了穆太医那一瞬惊诧的表情,秦若璟摊牌道:“他是男子,他现在怀孕了,吐得很厉害,消瘦的很厉害。”
“你们没欢好吧?”穆太医自己问这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把秦若璟问懵了。
“最近没没有,我们就只有过一次。”秦若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想让穆太医听出来他是谁。
穆太医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普通女子怀孕,孕期最好不要行**之事,否则容易滑胎;明国男子则截然相反,怀孕之后与伴侣欢好次数越多,胎儿就越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