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了一声,“不像。”又微微垂眸,笑,“那就是之前看上盛司晨了,去接近人家?”
这个南烟更不知怎么解释了。
她对他的接近,不也是心怀目的的吗?
算了,他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吧。
南烟不说话了。他也不问了。
他们沿一个窄坡下去,乐声震耳欲聋,已经开场了,才有乐队退场,又上来一拨人。
台下人群簇拥,台上传来激烈刺耳的贝斯响,三四个人乱七八糟地叫嚷起来,迎来一片的叫好。
南烟想捂耳朵,踮了踮脚,大声问,“——你喜欢听这个?”
怀礼低了低身,也扬了下声,“什么。”他没听清。
“你喜欢听这个吗——”南烟又问他。
这次怀礼听到了,给她的角正好了,俯身,靠近她耳朵,“我不喜欢,我弟弟今天演出。”
弟弟?
南烟想起来,他是有个弟弟的,同父异母,比他小十二岁,在港城读高中。
怎么来北京了?
还,玩乐队?
这么野?
其实就是最初的那声贝斯声十分刺耳,进入了正常节奏的表演,轻缓慢摇的乐声让整个夜晚几乎都变得柔软了。
怀礼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似乎听得有点不入神,在玩手机。
周围有情侣在接吻。
南烟也不知该不该和他接吻。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线投映在他脸上,五官轮廓清冷分明,眉眼很好看。
徐徐低缓的乐声滑过耳畔,唱了个有点俗套的露水情人故事,相聚又分开,分开又相聚。
南烟勾了下他的手指,“怀礼。”
怀礼这下听到了,微微撤开视线,低了身,“怎么了。”
她便轻快地吻了下他唇角。没头没尾似的。
恶作剧似的一笑,回过头去。
怀礼视线一顿,环视一圈儿周围,注意到了此刻变得微妙的氛围,便明了了她的意思。
他轻轻地一笑,手将她下颌扳过来,低头。
顺着她的气息便去捕捉她的唇,“什么时候这么害羞了。”
南烟心跳如雷,坠在他怀中。
他又箍住了她的腰,由浅入深地吻着她,她节节败退,在人群中摇摇摆摆,摇摇欲坠。
“……”腿软了一刻,她朦胧着眼,又要去勾他的脖颈。
他忽然放开了她,最后一个吻轻飘飘地烙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转身往刚才来的方向去。
南烟望着他背影,猜测了须臾,又觉得没什么可猜测的。
却总有点意犹未尽。
她回过头去,继续看台上表演。
现在演出的人中应该没有他弟弟吧。
LiveHouse是没有座位的,只得这么站着,周围乐队的狂热粉丝居多,一阵排山倒海的叫好欢呼不断。
南烟一人站在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一支乐队下场,另一支登场了。
他还没有回来。
不会又半路走了吧。
南烟下意识四周张望一圈儿,身后突然有人拍她一下。
她立刻回头。
一个瘦高的男人同她搭讪,“美女一个人啊?一个人来LiveHouse玩怎么行?要不要去楼上跟我们玩玩儿?”
他指了指楼上。
几个男人朝下望,吹口哨。
南烟冷笑了声:“你想泡我啊?”
“别这么说嘛,”男人讪笑着,“我们也是想认识认识新朋友,上去聊聊吗?”
灯光昏暗,南烟再抬头,总觉得楼上有个人十分眼熟。
好像是聂超。
很久没见聂超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好似无时无刻不盯着她,这会儿朝上去看,那种怀疑自己被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如芒在背。
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聂超,推开了身前的男人,往门口走。
“哎——美女!”
南烟想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跌跌撞撞从人群摩肩擦踵而过,好似从一个梦幻的梦境挣扎出来,不留神,差点被绊一跤。
向前趔趄一步,稳稳摔到了一个人身上。
柔和的雪松香气环拥住她。
她抬起头,男人视线垂下,看着她,“干嘛去?”
南烟不知怎么说。
身后好像还有那个男人的叫喊,二层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不知是不是她有点醉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她将脸转开那个方向,埋在他胸口,“你弟弟还没出场?”
声音有点虚弱。
“没有,”怀礼以为是她等着急了,反手带了下她,便转身回去,“应该快了,没几个了,累了?”
“没有。”她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