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如诉。
寂的让人动魄。
冷的让人惊心。
顾晓天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被这悲伤的笛声所影响,秀美的小脸上同样是一片沉凝的伤感,他听不懂百里流清的笛音,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是谁能给这个淡漠如水的男子如此大的影响?
他不知道,但是很明白必定是对他极重要的人。
翌日,天气难得放晴,堆在地上厚厚的积雪已化,然而那空气中的寒意却没有消减一分。
“公子这就走啊?”小二哥一面忙着收账,一面热络的问着,“看公子这路是打算前往东干吗?那里听说很可能要打仗,公子要多加小心呀!”
“多谢小二哥。”百里流清温和问道。
“不碍事不碍事。”小二哥竟被这一句话说的有些脸红了,这公子看似淡漠清贵,却十分平易亲和,根本不摆架子,真是个好人呀……
百里流清刚刚上了马车,顾晓天就从客栈中追了出去,“流清哥哥,等等。”
“晓天,还有何事么?”百里流清掀起轿帘。
顾晓天平复了自己急喘的唿吸,从怀中掏出一枚Jing致的黄色玉佩递给百里流清,“这个给你。”
这玉佩色泽极好,做工十分Jing致,一看就知道不是非物,必定价值连城。
百里流清并没有收。
“这玉佩是天儿的信物,以后流清哥哥有事需要帮忙,请尽管派人前去飘渺庄告之天儿一声,天儿必定全力相助,流清哥哥救了天儿一命,当做纪念也好,还望流清哥哥不要拒绝。”少年说的认真,眼神期盼。
百里流清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得收下,心底也闪过一道讶然,纵然自己猜到这顾晓天身份不凡,也未联想到与飘渺庄有关。
飘渺庄是江湖上与自己的无水阁,逍遥侯的风月楼并列的一大组织。
因其处事神秘低调,甚少在江湖上露面,所以对于飘渺庄的信息,连百里流清也掌握的不多。
“天儿,要回去了!”顾晓天垂头丧气的朝远处看了眼,自己逃出来些日子,终于还是被找到了,再想陪百里流清前去东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对少年露出可爱的笑容,“有时间话,流清哥哥记得去飘渺庄做客。”
“一定。”
马车中看着自家公子收下顾晓天的玉佩,小豆腐是一百万个不乐意,才不过十天而已,这顾晓天就一口一个哥哥的叫自家公子,真让人不爽。
瞪了眼黄色的玉佩,不屑的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百里流清瞥他一眼,并未说话。
他知道小豆腐还在生他的气,此刻也是听不进自己任何话的。
两行人分离,马车正欲行驶。
一道邪魅透着几分散漫的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客栈中,“小二哥,还有没有空房?”
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百里流清身体勐地绷紧,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怎会在这里?!
大婚之际,他不是应该陪伴在南疆公主身侧吗?
小豆腐脸上涌现狂喜,是逍遥侯!
这声音是逍遥侯绝对没错!
下意识的张口欲叫,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肩上的某一处一阵酥麻,他勐地看向自己的公子,“公子,你——”话未说完,下一刻便瘫软在少年的怀中。
“客官要什么价位的房间啊,今日我们这正好有不少人退房呢,您请随意挑选!”小二哥的热情的介绍着,声音听在耳中却是飘渺,百里流清掀起一角轿帘,那道朝思暮想的邪魅身影出现在他清澈的眼眸中。
他看的出神,神情怔忪遣倦,仿佛这世上所有的光都尽数集中在那人身上。
“公子?”玄泰担忧的看着他。
这一声轻唤,终于让百里流清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再度恢复成一贯的古井无波,淡淡出声,“走吧。”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决不能后悔!
还未行出多远,只听马儿一阵长嘶,“驾——”
熟悉的身影随之追了上来,策马狂奔直到将马车拦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轿中人是谁,景澈的黑马发出阵阵喜悦的嘶叫声,四蹄不断在原地打转。
“等等——”
“阁下可有事?”玄泰面色复杂看着眼前的邪魅身影,他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公子了。
景澈看着紧闭的轿帘,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才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驯的黑马忽然发疯一般朝着这个马车追了上来,自己拉也拉不住,等停下来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将这辆马车拦住了。
“不知道马车中是何人?在下的马儿似乎认识。”景澈开口问道,也说不出为什么心中涌起一波又一波奇怪的感觉,让他很想去掀开那紧闭的车帘。
“恐怕阁下认错了!”玄泰疾口否认,“这里面所坐的是我家公子,我们公子与您素未蒙面,又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