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他刷到了高肆的朋友圈。高肆发了他在梅里雪山看日照金山的照片,文案是:在这无边的宁静里很想你。想也不用想,这条朋友圈必然仅他一人可见,温照斐嗤笑一声,午夜梦醒却朦朦胧胧地在想,如果没有分手,他们是不是会一起去看日照金山呢?
这个念头可笑到温照斐也不敢置信这是他能想出来的问题。
他看见贺轶鸣抽烟,就会想起高肆也抽烟,还会故意把烟圈喷在他脸上,看他皱着眉头徒劳地挥赶着烟,然后在烟雾缭绕里笑起来。
所以,所以他才会邀请贺轶鸣去看电影。
贺轶鸣说:“那你抽吗?”
温照斐很平静地摇头:“不抽。”
甚至还有点讨厌烟味。
他每次跟高肆谈及自己讨厌烟味,高肆总浑不在意地笑笑,然后一切照旧。
那不是一段很好的爱情,却是一段很辛辣的爱情,像烟草味。
“我建议大晚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贺轶鸣看了温照斐的脸好一会儿,温照斐脸上的失意rou眼可见,都不必猜。这让他感到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科学研究表明,晚上容易情绪波动瞎想,还会导致冲动消费。”
即便他下意识宽慰了温照斐,却仍然还问出了那个多余的问题:“你不会还喜欢高肆吧?”
“我没病。”温照斐说,“你喜欢你可以去追。”
贺轶鸣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温照斐解释道:“你别瞎想了,我就是半夜梦到一些往事不开心了而已,倒也没有你想的那种情根深种,因爱生恨,哀怨缠绵……你还有多久才能去睡觉?”
温照斐其实是困了,这片子真的很催眠,不适合他,和高肆一样。
但贺轶鸣总觉得他在欲盖弥彰,一个真的没有什么想法的人也不会无端提起过去,但这是温照斐的事,与他无关。他偶尔也会不太想听温照斐的不愉快往事。于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工作任务,说:“还有一会儿,你要困你先睡吧,我出去写。”
说着他便想关掉投影仪,只是一时之间没找到投影仪的开关在哪里。
“没事。”温照斐斯毫不客气地发表他的睡觉通知,“我睡了你自便,给你让半张床,工作完你就上来睡吧,记得帮我把投影关了,晚安。”
说罢他就爬上了床,爬进一侧的被窝。
贺轶鸣:“……”
但这很温照斐。他一时间想不出更多的词来形容,干脆利落,拒绝所有优柔寡断,不纠结于过去。这也是他欣赏温照斐的原因,清醒的人会控制自己,哪怕过去再美好,也永远永远不要回头。
温照斐背对着他睡着了,在温照斐看不见的地方,贺轶鸣悄悄勾起了嘴角。
管他呢。过去的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这里是引用的电影字幕的翻译,这首诗翻译的版本比较多,有出入也正常。
另外多提一嘴,我认为啊,对一个人的感情是很难立刻中止的,就算消失也应该是循序渐进的,所以小温一定会有挣扎,但是主要还是会往前看,这是他性格所致。
说这么多,是不希望评论区有人会骂小温……当然之后的一些剧情什么的也不要骂小贺,嗯,主要是人无完人,我不想写两个圣人谈恋爱,那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第二十四章 床照
贺轶鸣最后当然没有在温照斐的床上睡觉,不过也有可能是睡了但起得早,至少在温照斐起床的时候,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等他去洗漱完毕,贺轶鸣坐在餐桌边上照旧等他。
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温照斐感到有些好笑:“我脚好了一个礼拜了,你怎么还是在等我。”
贺轶鸣吃着三明治的腮帮子鼓得像花栗鼠,他咬下去好大一口,等到把嘴里的食物统统嚼碎、咽下,才开口说:“忘了,习惯了,主要是没必要分这么清,我把花的油费当作交房租。”
“那我可真是做的亏本买卖。在这里租房子一个月六千。你油费一个月能有六百吗?”温照斐似笑非笑。
贺轶鸣耍赖:“不要分得那么清嘛。”
确实没分得很清,在花钱这件事上温照斐并不算吝啬,贺轶鸣也只吝啬在他认为无意义的事上,对朋友一向大方。至于坐谁的车上班这件事,温照斐现在懒得跟贺轶鸣客气了,有人开车送上下班其实挺方便的。
不过礼尚往来,温照斐说:“我明天不上班,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吗?”
“松鼠鳜鱼、宫保鸡丁、干锅牛蛙。”贺轶鸣抽了张纸巾把嘴擦干净,抬头望见温照斐强忍着翻白眼的脸,突然意识到不对,“你是要自己下厨吗?”
其实贺轶鸣很早就注意到一件事——温照斐家的厨房调料充足,厨具也齐全。虽然温照斐看上去似乎十指不沾阳春水,但高肆看上去更不太像会做饭的样子,因此贺轶鸣以为是雇佣的阿姨偶尔会来做饭,才会预备上这些东西。
但现在事实证明,做饭的人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