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俩各忙各的进场比谁熬夜学习熬得更晚,明明互相内卷,哪来的一起成长。
“我还记得夏日的高中午后,午睡醒来的那一瞬间,你从窗外走过,下巴扬起,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教室里,和我四目相对,只是惊鸿一瞥,却堪比郭襄风陵渡口那一眼。”
“温照斐,见了你便误了终身,今天你愿意,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有,然后嫁给我吗?”
本来是很矫情别扭的文字,满纸荒唐言,画面全靠编。可就在读收尾这一段时,贺轶鸣突然想起刚刚在红毯上看见温照斐的那一眼惊艳,舌头也不打结了,竟然无比顺畅地念了下去。
仿佛念的真是他的真情流露一般。
那头温照斐微笑,眼睛微微弯起,收起了素日里的凌厉和戾气,反而显得有些天真的可爱,他轻声答道:“我愿意。”
温照斐走近一步,和贺轶鸣站在一起,袖管上的并蒂莲竟然拼合在了一起,仿若花开两支。
贺轶鸣突然觉得,之前的宿仇也好,手足无措也好,这些东西,在众人祝福的目光里,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贺轶鸣:我也是第一次结婚!理直气壮地颜控!怎么了有问题吗!
第八章 李女士千里迢迢来逼婚
“温照斐。”贺轶鸣给温照斐打电话,“你在家吗?给我开门。”
温照斐说:“今天我加班……你在我家门口?”
“李女士把我从我家赶出来了。”贺轶鸣坐在自己的箱子上在楼道间滑来滑去,“谁知道她和我爸突然来这边玩,然后我买的是loft,一室一厅你知道吗,他俩就说,你们都结婚了怎么不住一块啊,然后征用了我的loft,让我来找你。”
苏梅岛的婚礼仿佛真的是一场梦,从泰国离开后贺轶鸣就再也没跟温照斐联系过,尽管身临其境时会有些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温照斐从相爱走到结婚,一旦离开那样的场景,如若不是必须,温照斐仍然位居贺轶鸣最不想联系的人的榜首。
温照斐无情戳破他:“你可以去住酒店,你家旁边不是有个如家?”
“……好吧。”贺轶鸣说,“我坦白,我跟李女士撒了谎,说我只是偶尔住在自己家方便上班,平常都住你那边,然后李女士不依不饶,非说明天要来看你。对了,明天你不会也加班吧?大忙人?”
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张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过了一会儿,贺轶鸣听见温照斐说:“可以不放假。”
“那就是可以放假的意思。”贺轶鸣笑起来,“行了,快点回来给我开门,至少演也要演得像一点。”
但是,高肆的东西还放在那里。温照斐顿了顿,揉了揉额头说:“行,我尽量早点回来,差不多一到两个小时后……你从东门出去然后从桐城路左拐,步行大概几百米有家星巴克,坐一会儿吧。”
然后他挂了电话,不想跟贺轶鸣再扯皮。以贺轶鸣的性格,如果电话不挂断,贺轶鸣就能跟他东扯西扯扯到天黑。
这样他工作就做不完了,遑论回家给贺轶鸣开门。
距离婚礼过去了一个礼拜,高肆再也没在这个家里出现过。温照斐不着痕迹地跟高肆那帮乐队的朋友问了问,得知他们四号在青岛有演出,五号转场去大连,接下来一周都在全国各地跑演出了。
其实是温照斐忘记了,五一假期是各大音乐节的档期,高肆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里跟他结婚呢,比起站在舞台上玩贝斯,被红的绿的蓝的追光照耀,他为之准备的小型舞台只有静谧的月光,究竟还是比不上躁动的人群和欢呼。
只是高肆没再联系过他,这些东西如何收拾,又要怎么打包还给高肆,都没有了计划。他挺想跟高肆好好聊聊的,没找到契机,便一直搁浅。
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温照斐的小区一户一梯,电梯门打开,照亮黑暗的走道,贺轶鸣坐在箱子上昏昏欲睡,垂着头靠在墙上,一头纹理烫因为没好好打理,俨然变成鸡窝,翘起的呆毛更是不知如何计数,一撮撮不规则分布在头顶。
他把西装脱下搭在小臂上,没忍心喊醒贺轶鸣,悄悄拿钥匙开了门,钥匙插进锁孔里不可避免地发出金属的刮擦声,叫醒了声控灯。
眼前白光骤然亮起的那一刻,映入贺轶鸣眼前的就是这一幕。温照斐的西装衬衫服帖地扎进裤子里,而西装裤又显得他的tun部浑圆,线条向下收束,勾勒出一双细而直的腿来。
贺轶鸣稍微将视线偏移了几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现在几点了?”
事实上温照斐高估了自己完成手头任务的速度,又或者是他今天心思乱七八糟,沉不下心去工作,他比预想回家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等他急匆匆开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八点了。
所以他下意识以为贺轶鸣要责怪他,自知理亏,先一步开口道:“……对不起,手头的事忙得久了些。”
反正贺轶鸣说话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先把歉道了,免得一会忍不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