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因因
套房的床很大，方因予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堆在床上，梁寒挪了挪自己的被子，把大床一半的位置留给方因予。
刚刚坦诚心意就同床共枕了，梁寒心里简直爽歪歪。
方因予情绪波动了一上午，因此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梁寒侧过身看了一会儿他睡觉的样子。
怎么会有人睡觉都这么好看。
方因予，他的。
梁寒确定了这点，手悄悄搭上了方因予的腰，得以在午后浅眠片刻。
?
一觉睡醒，方因予才有了些表白与被表白的实质感。
轻轻挪开了梁寒不知何时搭在他身上的手，方因予轻手轻脚地下床洗脸漱口，梁寒早上没睡醒，方因予没去叫他，索性抱着平板靠在床头听起了网课。
首都初春的午后还不是很热，梁寒清清爽爽地醒来，伸了个大懒腰，正好够到了一旁看网课的方因予。
方因予瞥了一眼身边刚睡醒的人，梁寒不让他安生，又伸手过来捣乱，在方因予视线范围内乱动。
“干嘛啊？”方因予不堪其扰，开口nai凶nai凶的。
梁寒翻了个身半坐起来：“你看什么呢？”
“民法典网课，我还有好多没看完。”
梁寒又霸道极了：“别看了，回去之后我教你。”
梁寒坐起身，额前有些长了的刘海又支棱起来，方因予放下平板，伸手去压了压。
梁寒的发丝有些硬，触感并不算糟糕。
方因予“唉”了一声，去洗了把手，掬了一小捧水帮梁寒理头发。
梁寒刚睡醒看起来有点呆，瞅着他嘿嘿乐，边乐边说：“醒来就能看见你真好。”
“以前也是，觉得醒来能见到你就好踏实，被你叫醒也很舒服。”
方因予耳朵红了，撅了噘嘴：“太不正经了。”
梁寒轻轻凑上去，嘴唇几乎要贴着方因予的耳朵，小声说着：“这就不正经了？那以后……咳。”
方因予瞪大了眼睛，却没往后退。
他不讨厌梁寒这样对他……甚至是心里有些期待的。
梁寒自始至终都保持在暧昧又尊重的范围内，使了坏之后便极有分寸地退开了一些。
梁寒摩挲了一下他的睡衣袖口，方因予像是扒光了整个人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他是个干净的男孩，什么小心思都能看清。
“方因予，方因予。”梁寒又叫他的名字。“你的名字真好听。”
“以后该叫你什么好呢？”梁寒看向他。
“小方，方方，小予？”
方因予想了半分钟，开口道：“因因。”
“从小我家人这么叫我，你，你也可以这样叫，或者你有什么想叫的都可以。”
梁寒动了动舌尖，开口不甚熟练地叫：“因因。”
窗帘拉得并不严实，午后的太阳光漏进来了一些，方因予盯了一会儿被子上的光，手伸过去，是暖的。
梁寒声音有些哑，喊他名字的时候温柔又缱绻。
“嗯，听着了。”方因予回答的声音不大，像是在害臊。
梁寒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掩饰，他又开口叫他的小名：“因因，真可爱。”
方因予本来不想红眼睛的。
可能真的太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他了。
?
下午出门之前，梁寒拿了一瓶防晒霜出来示意方因予和他一起涂。
方因予跟防晒霜大眼瞪小眼。
他长这么大很少涂防晒霜，挤了一些在手上，黏黏糊糊的，让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梁寒走过去，见他不动，便说：“我给你涂？”
“嗯……嗯。你来，我不太会弄，挤多少都不清楚。”
梁寒伸手蹭走了方因予手上的防晒，耐心地一点点给他涂胳膊，然后又挤了不少擦腿。
方因予这才发觉，只需要梁寒帮他挤在手上，他自己涂就好了啊！
现在……现在梁寒蹲了下来，大手正覆盖住他的脚踝。
那里很敏感，方因予今天才知道。很痒，腿软，止不住想打哆嗦。
梁寒的手一点一点摸上去，一直到小腿肚，忽然停了下来：“很痒吗？”
方因予抿了抿嘴唇，让自己尽量平静地说话：“是有点儿。”
梁寒视线里都是方因予细瘦的脚踝，他一直想问方因予为什么身上一点体毛都没有，但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说出口总怕冒犯了方因予。
梁寒只能说些话转移注意力：“你转过来一些，我给你擦后脖颈。”
方因予很听话地转过身去，梁寒的大手从后面摸上去，方因予几乎要呼吸停滞。
沾了防晒霜的手指有点凉，在他脖颈上抚摸的时候……方因予脑子里闪过特别多不能播出的画面。
“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