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气不减,虚晃的视线中出现了李濯因窒息而扭曲的面容,双眼瞪得老大,额头涨得通红,青筋曝出,痛苦地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尖锐的指甲狠狠地陷进了岳岳的皮rou中,在光滑白皙的腕间留下了一道道红痕,而他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 ,相反还有种莫名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李濯就能闭嘴了,就能彻底安静了。
李濯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清晰地看到岳岳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浅笑,让他突然感知到了恐惧。
这人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无力的双脚在地面上胡乱瞪着,拼命发出动静。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楼的钟表接连敲响了六声,楼道里Yin暗暗,除了他俩,其他人应该尚在熟睡中。
李濯手上的力气逐渐松懈了下来,喉咙间艰辛地发出了“呵哧呵哧”的喘息声。
岳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似乎在欣赏着人在濒死前的景象。
就在李濯翻着白眼要昏厥的时刻,突然有双手握住了岳岳的手背。
“……听话,松开手。”微微压低的熟悉声线在他的耳边乍响,像是带着魔法般,抚平了他所有的怒气,卡在李濯脖颈间的手突然就卸了力气,垂了下来。
他转头去看李沐泽,眼神中充满了茫然无措。
终于恢复了呼吸的李濯无力地趴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蜷缩着身子,胸腔上下鼓动,拼命地用力吸气。
李沐泽大概是刚醒,发型凌乱,眼眸却又黑又亮。
察觉到了岳岳的状态不对,也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先上楼回房间,这里我处理,一会儿去找你,乖。”
岳岳没有出声,只是乖顺地点点头,连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人一眼,转身就上了楼。
李濯努力直起上半身,靠倒在墙壁上,喘息着抬起头,李沐泽眼眸低垂,像看垃圾似的看着李濯,“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妈的……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他就突然发疯……”话没说完,唇间又溢出了两声疼呼。
李沐泽抬脚踩在了李濯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碾了两圈。
浓眉紧拧,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地上的人。
他带着警告意味,说道:“最好把你的嘴闭紧了,不该说的别说,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把你从李家扫地出门!”
“……”李濯不服输地死死盯着高高在上的李沐泽,却又不敢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字眼。
楼下传来了佣人上楼的脚步声,李沐泽这才低蔑地扫了李濯一眼,收回脚,不急不慌地迈步往楼上走。
刚拐上来的佣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李濯,她捂着嘴小声叫了一嗓子,急忙上前去扶,“二少爷,您没事吧!”
“滚开,谁他妈是二少爷!”李濯脸色不善地挥开佣人,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又捂住脖子逃下了楼。
李沐泽站在楼梯上,昏暗敛去了他脸上的戾气,他扭头吩咐了佣人一声,“把药箱拿到三楼第一个房间。”
——
岳岳垂着头,盘腿坐在床上,大了一号的睡衣罩在他身上,显得人更加清瘦了。
谁又能想到这么瘦的人,爆发力却那么强劲。
两条瓷白的小臂上增添了好几道碍眼的红痕,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微微鼓了起来,甚至有几处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
李沐泽坐在床边,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仔细给他擦拭着。
药水沾在破了皮的伤口处,有微微刺痛感,而在李沐泽轻轻吹拂下,疼意又消散了许多。
岳岳抬眸瞧了他一眼,很快错开了视线,指尖不自知地揉搓着被角,“你不问我吗?”
“问你什么?”李沐泽没有抬头,而是专注于他手腕上的划痕,吹了两口气,又气急道“以后见到李濯这个祸害甭搭理,要是敢招惹你,我帮你揍他,你别亲自动手。”
“李沐泽,我刚刚是想让他死的。”
卷翘的眼睫轻颤,他看到李沐泽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但并未接话。
岳岳盯着他的脸,打量着他的神情,继续试探道:“我是个坏人。”
李沐泽将用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又扭紧了药水瓶盖,等不急不慢地做完这些后,他才抬起头,在岳岳的鼻尖啃了一口,搂着人倒在床上,笑着说道:“我知道啊,你是小坏蛋我是大坏蛋,我们俩绝配。”
岳岳:“……”
他无奈地也跟着笑了笑,还能指望李沐泽这个死皮赖脸的人说出什么狠话来呢。
鼻尖抵在对方的胸前,将李沐泽的口水全部蹭了去,岳岳抬头瞧着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含糊道:“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
话音刚落,抚在他屁股上的手更进一步地揉捏了起来。
李沐泽缠着岳岳嬉闹了好一会儿,腰间的睡衣都要给蹭上去了。
岳岳好不容易才得了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