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时朝暮又道。
祝离点了点头,又扭身从身边的包里拿了把黑色的伞出来:“朝暮哥,太阳大晒人,借你一把伞,下次见面时我再找你要。”
祝离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朝暮不是听不出来。他想了想,没接过祝离手里的伞,只摇摇头道:“我不习惯撑伞,而且路上有树荫,晒不着。你继续画画吧,我走了。”
祝离看着他,有点失落的应了一声,又说:“那朝暮哥你回去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时朝暮点了点头,抬脚离开。
然而刚走出矮崖所在的那片空地,还没回到大路上,时朝暮就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的裴停今。
时朝暮摇摇头:“Yin魂不散。”
走近了,裴停今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话,时朝暮抬手制止,从他身边路过的同时弯了弯唇:“你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我要跟法院申请隔离令了。”
“朝暮……”裴停今下意识喊了一声,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不敢再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时朝暮越走越远。
直到看不见时朝暮的身影了,裴停今才垂下眼。
过了会儿,他回头看了眼时朝暮刚才走过来的、祝离所在的方向,控制不住流露出了不满和疑惑。
不满祝离缠着时朝暮。
疑惑明明都是缠着,时朝暮以前也最讨厌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可为什么从时朝暮脸上看不出半点对祝离的反感?
因为祝离会说软话、装可怜?
裴停今回过头,慢腾腾朝着时朝暮离开的方向走,边走边摇了摇头……时朝暮不是那么容易被言行哄骗到的人,他自己很清楚祝离在装模作样,可时朝暮依旧不讨厌祝离那个人……
……
第二天下午原本是他们回游轮上继续下一站的时间,但时朝暮在凌晨天没亮的时候就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
他还有一些行李在游轮上的房间里,但包括提前中断旅行的手续以及收拾打包行李这些?,时朝暮都托给了安梧帮他处理。
时朝暮让酒店提前帮忙定好了车,从背对海岸那一侧的环岛路径直驶向岛上的机场,搭乘今天最早的航班回A市。
时朝暮搭的航班降落在目的地的时候,这边海岛上安梧他们几个正坐在去码头的车上。
“时学长他人呢?”顾令谦问了好几次,“他打算在岛上多待几天?也不像啊,今天早餐午餐他都是在房间里吃的,看着也不像是很喜欢这个岛所以想多逛逛的……那他先回游轮上了?安梧学长你怎么不说话?”
安梧被吵吵得想捂耳朵,干脆顺着接了话:“对,暮暮他已经提前单独回船上去了。”
顾令谦费解道:“为什么啊,时学长干嘛提前离开?还不叫我们一起?”
安梧想了想,瞅了眼前面的裴停今,提起音量道:“能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看到某个人就烦,眼不见心静。暮暮这次出来玩是想放松心情的,有这么个人老跟着多糟心。”
顾令谦“呃”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那……时学长也不能老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吧,室内多闷啊。”
安梧面无表情干笑两声:“呵呵。”
几个人回到游轮上之后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工作人员在广播里通知游客已经全数到齐、游轮马上出发。
听到这个通知,裴停今一直莫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
“朝暮啊。”扬帆一把揽过时朝暮的肩,带着他往机场外走的同时感慨说,“咱们也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啊。”
时朝暮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松开,你这勒得我都没法走路了。”
扬帆“嗐”了一声,撒开手说:“我这不是见着你激动嘛,好兄弟,够义气,昨天刚跟你说完没几个小时就答应了我,今天就飞回来了。”
时朝暮失笑:“你把《关河令》给我拍好就行了,好兄弟。”
“那是当然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拍不好我提头来见!”扬帆打包票道,“走走走,带你去吃顿好的,飞机上没吃上什么东西吧,等吃完了饭,我就带你去见那几个编剧,还有制片人啊副导演啊,拉一块开个大会。这没多久就要开拍了,可不能再耽搁,你多受点累啊。”
……
整个下午都没看见时朝暮的人影,到了晚餐时间也只看到了安梧和商重彦两个人,裴停今心里原本已经按捺下去的异样感又克制不住冒了出来。
顾令谦坐下之后也忍不住说:“安梧学长,时学长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是个?儿啊,你们关系最好了,该把他直接拉出来的。”
裴停今垂眼。
没错,按道理来说安梧不可能真让时朝暮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一顿饭两顿饭不管还说得过去,这一整天了……以裴停今对时朝暮和安梧两人之间相处方式的了解,安梧这会儿要么就强行把时朝暮拉出来透透气、反正时朝暮不会对安梧生气,要么实在拉不出来、安梧这会儿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