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惜遇是在听到上课铃声之后重新想起挣扎,两人喘着气分开的时候,黏稠的nai味蔓延在唇畔间的空隙,任惜遇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落在纪燃眼里,却是小羊羔抬起蹄子,在他心口蹭了一下。
纪燃轻笑,复又低头在任惜遇温软的下唇一舔,把ru白晶莹的ye体卷走,然后接过任惜遇手里的半瓶nai,仰头喝了个Jing光。
任惜遇和纪燃迟了两分钟,一起站在教室后门喊报告。老师对任惜遇这样的乖学生向来宽容,又不敢过分苛责纪家小公子,摆摆手就让他们进门了。
任惜遇低头坐回位置,匆匆忙忙找课本和笔记,厉邵扬转头看了他许久,开口道:“班长,你身上的nai味好重。”
任惜遇一惊,胡乱遮掩:“是,是么。可能是你的nai糖味。”
厉邵扬忽然凑近他的颈间,吓得任惜遇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对,不是我的nai糖味。”厉邵扬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晏晏,你和纪燃刚才,真的去器材室拿篮球了吗?那篮球呢?”
“厉邵扬。”纪燃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突然用正常音量说话,把老师的讲课声都盖过了,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纪燃一只手肘搭在后桌,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厉邵扬,用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没去器材室,任惜遇现在身上留的,是我的味道。”
第05章 博弈
纪燃说完,班里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起哄声。
鲫鱼党的女孩激动得疯狂互掐,汉语党则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陆自寒。陆自寒还是原来的样子,戴着眼镜做自己的题,眼皮都没动一下。
任惜遇被起哄得实在挂不住,面红耳赤地站起来向老师解释:“老师,是刚才纪燃请我喝牛nai,我不小心撒在身上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喝牛nai?”班里有人笑出声,“燃哥不行啊,约会就请个牛nai喝?”
“等会儿等会儿,燃哥你买的不会是二六八那个nai吧?你钱放兜里烧得慌啊?”
同学们闹得更欢了,而且话题逐渐歪向奇怪的地方。任惜遇感觉被架在火上烤的境遇总算缓和了一点,瞪了纪燃一眼,气呼呼地坐下。
“干什么呢?”班主任程乾突然出现在教室前门,冷着脸一敲。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好好听课,整个年级就你们最吵,我在办公室都听见了。”程乾训完学生,对着任惜遇抬了一下下巴,“惜遇,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任惜遇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地应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一直不为所动的陆自寒此时抬起头,看向任惜遇的方向,皱着眉目送任惜遇离开。
任惜遇跟在程乾身后,不想走进程乾的办公室,便在路上开口问:“程老师,是我的作业有什么问题,还是班上的事情?您可不可以长话短说,我还想回去上课。”
“上课的事不着急,我这里比较要紧,进来坐。”程乾笑着说,抬手开了办公室的门,示意他进去。任惜遇只好抬腿走了进去,站在办公桌边上等着。
程乾也不勉强,靠坐进皮质办公椅之后,拿出一张刚打印出的表格,放到任惜遇眼前。
“我整理学籍的时候,看到你的,有点奇怪,找你来问一下。”程乾扶着眼镜,关切地看着他,“你高二从B市一中休学之后,我就查不到你的学籍了。高二一年都没有上学吗,你这一年都在做什么呢?”
任惜遇看着程乾看似关切的眼神里透出的审视,仿佛蛇类动物伸展身体在丈量猎物的尺寸,后背的冷汗缓缓滑下。
“那一年我妈妈生病了,我休学照顾她。”任惜遇回答。
程乾似乎是很自然地过渡到这里:“你妈妈是什么工作,生了大病不应该有五险一金么?”
任惜遇:“我妈妈,本来是纺织厂的工人,后来生病了,待业在家,我们一直吃的低保。”
“啧,”程乾托着眼镜问,“任氏集团这么有钱,你爸爸怎么不管你们?怎么也不能沦落到这种程度吧?”
任惜遇和程乾对视许久,忽然冷笑出声:“私生子怎么可能时时受人照顾。程老师,你是活得太根正苗红了,没听说过有钱人屋里那档子事么?”
“惜遇,怎么那么沉不住气?”程乾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我说过,我真拿你当自己的弟弟。你身上的小破绽那么多,如果班主任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在一班立足,还在班长的位置上做得风生水起。”
“中考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接受媒体采访呢?”程乾又问。
“家里太乱了,不好看。”任惜遇咬着牙说。
程乾指着表格上的信息,一字一字地念:“B市东城区平安街道358号,地图上写着,红玉发廊洗浴休闲中心。这种地方,是不太适合接受采访。”
任惜遇怒气冲到极点,猛地推开他,厉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任总不知道我妈做过这个?你把这些事传出去,你觉得任总会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