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林还是脱鞋躺了上去,床上有些拥挤,但很暖和,席鹤洲在被子下握住盛林的手,揉搓着让手暖和起来,但依旧和盛林保持了距离,似乎是怕自己的病情传染给了盛林。
“哥哥,抑制剂贴不舒服。” 盛林悄悄往席鹤洲怀里挪,声音带了点委屈。
“哥哥” 两个字近乎勾引,试探着席鹤洲对盛林的底线。
夜晚总是会催生出一些难以言说的欲望,就好比现在。
“那就不戴了。”
反正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席鹤洲撕掉了盛林后颈的抑制剂贴,浓烈的樱桃味钻入鼻腔,熟悉的味道唤醒席鹤洲心底的回忆,凑近了一点。
白兰地味的信息素包裹着盛林,疼痛稍微减轻了一点,不至于像昨晚一样痛的直不起腰,但疼痛并没有消失。
“不喜欢我叫你哥哥吗?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称呼,但你似乎没有反应。”
上次做的时候,不就是逼着喊 “哥哥” 吗。
气氛暧昧的要过界。
哥哥这个称呼对席鹤洲来说真的很特殊,盛林总能轻而易举就拿捏了席鹤洲的软肋。
席鹤洲从来不知道盛林是撩拨人的高手,又或许从来都是这样,不经意之间显露出诱人的情态,不然也不至于让席鹤洲沦陷了这么多年。
打上临时标记,痛感确实减轻了很多,加上信息素的抚慰,盛林在席鹤洲怀里睡了个好觉。
两人抱在一起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病患了。
第14章 此中纠缠
第二天早晨,席鹤洲只觉得神清气爽,发烧的烦闷一扫而空,盛林睡在席鹤洲怀里,好像失败做了个好梦。
祁连的到来打破了早晨的平静,他换下了军装,身后也没有带人,身着常服,坐到了病床边,祁连注意到了席鹤洲怀里熟睡的盛林,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做啊。” 祁连声音不大,似乎是怕吵到盛林,“整个实验基地找不到人,居然是跑回来了。”
“有事就说。” 对曾经的同事,席鹤洲说话并不客气。
“当年存留的样本你们也拿了,该分析的也让你们分析了,又十成十的把握会成功吗?”
“有。”
席鹤洲很坚定,盛林好像是被吵到了,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
“最好是这样,我向上头打了包票,你要是不成功,我也要被你连累。”
“我看你挺开心的,正好趁这机会来见我姐。”
被戳中心事的祁连哽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
“也是没想到你会为了治他的病做到这个地步,你还不告诉他,你们席家都是这样的人。”
当初祁连看到审批报告的时候,这个人都不好了,他摸不准席鹤洲到底在想什么,要把十年前的计划备案翻出来,还申请了当年的研究室的使用权。
“我对他有愧,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再说,我也不希望他有心理压力。”
“我当年就不该让你去蝴蝶基地,不让你见到他就不会出这么多事。”
“蝴蝶计划本来就有问题,我不做,也会有别人来执行清剿计划的。”
清剿计划确实顺利,但盛林却出了意外,这是席鹤洲无法释怀的一点。
这时,祁连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挂断后表情有点难看,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又恢复了宁静。
“席鹤洲……”
盛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祁连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他抬头望着席鹤洲惊讶的脸,直起身子坐起来。
“还是说该叫你何洲哥哥。” 盛林几乎是叹息。
哥哥这个称呼对席鹤洲是特别的,那是席鹤洲军旅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此后十年间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愧疚的来源。
那时的席鹤洲才二十二岁,那时的他还叫何洲。
那时的盛林也才十五岁,和现在很像,唯一不一样的只有,那时候的盛林,是看不见的。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我不生气,你告诉我事情始末,我就原谅你,席鹤洲,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盛林坐起来,下床,坐到了刚刚祁连坐的位置。
不要再说谎了。
……
二十二岁的席鹤洲从总部被调离到偏僻的实验基地,带队做保护任务,二十二岁的青年人总是心高气傲,席鹤洲觉得在这里着实是委屈了自己。
实验基地琐事多,明明是一群正儿八经,可以提枪上战场的军人,更多时候却是在给研究员们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以及注意实验志愿者的情绪,整得跟居委会大妈一样。
席鹤洲失意地坐在研究所门口,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思索着自己如果现在走了会不会直接被赶出部队。
“嘶……”
听到声音,席鹤洲转过头,看见一个男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