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有柏林总理府那种派头的宴会开始了。在粗糙的桌布上,士兵们送上一道一道的菜:香槟酒、鱼子酱、熏鱼、汤、鸡、rou排,还有nai油蛋糕。当战士服务员出入厨房门的时候,Egalmoth往里面偷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了不起的惊人之举是怎样发生的,一个穿着白围裙的厨子忙得满头大汗,在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物资,从香槟酒到牙刷应有尽有。
火线上的士兵什么都没有,这些人却在这大吃大喝,Egalmoth简直没法掩饰住自己的鄙视。整顿饭的功夫作为主角的Egalmoth一直坐在那里闷声不响,泰然自若,置身事外。Leyser少将留意到魏德林用困惑的目光望着他。做舅舅的不断地瞅他的外甥,希望和他的目光相碰,然后暗示他振作起来。
吃蛋糕的时候魏德林花了点时间来讨论Egalmoth的战功。他那张肥胖的脸上一会儿显出心不在焉、麻木、疲倦和极为忧郁的样子,一会儿又显出愉快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在深凹的紫色眼窝里总带着极度疲劳的神情。
“上尉,你一共取得过多少个战果?”将军的声音把Egalmoth从胡思乱想里拉了回来。
“110个。”Egalmoth干巴巴地回答。
“说实话,我们的战绩核算标准就是个笑话。告诉我们你真实的记录。”
Egalmoth犹豫了一秒钟,脱口而出:“237。”
他的话引起了在座几位高级军官的兴趣,一位上校问他:“差距那么多?”
Egalmoth耸耸肩说:“超过一百以后只有非常有价值的战果我才会上报。”
“那么你如何确定具体数字?”魏德林问。
“我父亲告诉我必须记得开过的每一枪的角度,距离和风向情况,想想还有什么能改进的地方,以后才能做得更好。我有一个笔记本,记录了这一切。”
“要是每个士兵都像你一样力求卓越,我们早就胜利了。”
Egalmoth冷淡地说:“要是这一战我们打输了,一定是繁文缛节遵守得太好了。”
将军转过满面怒容的大脸对着他,突然带着威胁、残暴和怪可怜的Jing疲力竭的表情。随后,他这种表情又在长辈宠爱晚辈的傻笑中消失了。“小孩子就是管不住嘴巴。”
Leyser赶紧解释:“狙击手都是个人主义者。”
魏德林将军说:“现在我们缺的就是个人主义。最新情报说俄国人出10000卢布悬赏他的头。”
Egalmoth听到这个竟然笑了,他熄灭烟头,晃着脑袋说:“我倒希望是真的。”
回师部的路上又下雪了,目力所及之处,草原上被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毯子”。周围的一切声响似乎都变得朦胧起来,甚至连随风飘来的隆隆激战声也听不甚清。Egalmoth坐在舅舅身边,望着汽车窗外,到达目的地后他跳下车子头也不回就走。Leyser想了想决定还是由自己打破沉默,于是叫住了他。Egalmoth马上就要返回火线,Leyser希望在那之前能够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一些。
“我们喝一杯。”
Egalmoth仍然一言不发,Leyser已经感觉到他那双有点尖的耳朵封闭起来了。于是他继续说:“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
“进入阵地前我有很多事要做。”
“关于我姐姐,是的,她的婚姻并不受父母的祝福,但是你的外公外婆始终深爱着她,还有你们。”他瞟了一眼外甥的反应,结果大失所望,Egalmoth就好像一块花岗岩纹丝不动。“伊丽莎白去世的时候,很不幸,你外婆因为中风去了西西里岛休养,我又在军营,等我看到信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Egal,我发誓我立即就去找你们了,你父亲拒绝听我解释,还带着你们搬走了。”
Egalmoth转过头来,他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但看他的样子又觉得不像说谎,只好疑惑地望着他。
“你太像你父亲了。”Leyser叹息道。“得知伊丽莎白的噩耗你外婆没过多久也去世了,老年人总是经不得打击。我和你外公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听到你们的下落,在林场你吃了多少苦我知道,可是你父亲一直拒绝我们的帮助。”
“我并不觉得依靠自己生活有什么不好,也不会因此怨恨。妈妈去世的时候很寂寞,她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她一直期盼着能见你们一面。”Egalmoth眼圈红了。“你们让她伤心所以我讨厌你们。”
“那是个不幸的误会,这件事也是我和你外公一生的痛苦。我不指望能获得你的谅解但我希望至少你能知道真实情况。”
Egalmoth低着头站在那里,神色黯然,沉默了一会后他说:“嘿,我最好去检查一下我的枪。”
Egalmoth走后Koch少校始终觉得浑身不舒服,他的胃仿佛变成了一个蚁xue,强烈的蚁酸正烧灼着他的心。伤员依旧像chao水般地向他涌来,可Ect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