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你抓住了波特,你再跟我说。”他说道,用力地抹了抹嘴唇,“你也说了,你是因为失误才让他活下来。哦,波特没有别的能力,他躲得特别快,像蛇一样。”
伏地魔的表情Yin冷至极,他伸手向他抓来,德拉科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他逮住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在他触碰到他的前一刻,德拉科闪电般地按下了左手的手环。
肚脐眼被一股力量扯了一下,他眼前一花。下一刻,他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一块柔软的布料上,屁股摔得生疼。
德拉科的头有点晕,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伏地魔为他制作的这只门钥匙手环能任意改变来去的地点,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回到了他之前在的地方——寝室的床上。
德拉科躺了一会儿,慢慢撑起身,他浑身酸痛,光是做完这个动作就费了他一半的力气。德拉科吸着气,慢慢看向自己的下身。他还没有擦拭过,一片粘腻,甚至现在还能感觉到有东西沿着腿根往下流,难受至极。
德拉科想用魔杖清除ye体,但又马上想到自己光溜溜的什么也没带回来——他的衣服、书包和魔杖,都还在房间里,这让他气愤得砸了一下床板。
他抽了几张纸巾稍微擦拭了自己的大腿,正想去盥洗室洗澡,外面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吓得他立刻躲回了床铺。德拉科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几个人走进房间,门又关上了,发出咔的一声。
“……刚才真带劲。”这是高尔的声音。德拉科下意识往床铺内部缩了缩。
“阿米库斯教的还真有用。一下子,他们就不说话了。”克拉布说道。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说起来,德拉科真的回去了?”另一个有些低的声音插了进来,是西奥多·诺特。德拉科握着被子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对,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以后每周末都要回去。”克拉布说道。
“他回去干什么?”西奥多问道。
“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你们吗?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告诉我们。”高尔傻乎乎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西奥多拉开床帘坐在了床上,开始窸窸窣窣地脱鞋子,“但我认为你们可以观察一下。说不定是主人交给他什么任务……你们以后想加入食死徒吗?”
“我爸爸是食死徒,我想,以后我也会加入的。”
“那就更需要给自己找点门路了。”西奥多说道,他把鞋子扔在了地上,“你们想想看,他现在已经爬到了这个位置,在黑魔王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你们应该好好利用。”
寝室里沉默了几秒,克拉布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得对。”
德拉科的头越来越痛,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本来只是讨厌这种感觉,但现在他近乎憎恶,他觉得恶心透了。他的蛇形戒指和主席徽章,这些都是身份的象征,可此时却像大山压在他的背上,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哦,多么可笑……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的爱人蛮不讲理,他的朋友经不住考验,还有一堆水蛭贴在他身上想要吸他的血往上爬。德拉科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紧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流进被子里。还有另一种更深、更深的东西,他平时很少感觉到,但它的确在他的血ye里流淌。他想起那件让伏地魔无比愤怒的事情,哈利闯进魔法部,放走了那些等待审判的泥巴种。这多么愚蠢,即使他这么做,魔法部仍有办法找到他那些人的行踪,将他们从见不得人的Yin影中揪出来……哦,他知道,波特总会做这些毫无用处的、危险的事,那群格兰芬多也和他一样……
德拉科想起他度过的那个暑假,想起那些食死徒的所作所为,想起发生在每个角落的残忍的事。很多时候他不觉得这是残忍,当他惩罚迈克尔·科纳时,他认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可有的时候——也许只有一瞬间,他忽然想去穿越到几个小时前的魔法部看一看,看一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哈利·波特是怎样鲁莽地闯进来、又鲁莽地逃跑的。他四处东躲西藏,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像一个笑话。
但德拉科不觉得自己比他好多少。世界是一座庞大的监狱,逃犯和囚徒之间,只隔着那一堵看不见的墙。
Symphonic Poetry
那天晚上,德拉科等到所有人都上床后才悄悄溜进盥洗室,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洗澡时他盯着摘下来的手环看了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又大胆的事——他当着伏地魔的面逃走了,还是在对他发火之后,德拉科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说不定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黑魔王惊现霍格沃茨”了,当德拉科躺在床上时,他这样想着,肚子隐隐作痛。他该怎么办?……也许他应该回去向他道歉,这样至少能消除一部分怒火。但德拉科一想起对方过分的举动就来气,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不敢面对他。
可他的魔杖和书包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