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很害怕,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但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其他人都不在乎。”德拉科的脸颊浮起了一层红晕,他粗重地喘息着,但眼睛却亮得摄人,“而且我喜欢你,你做什么我都觉得是对的……你那时候让我不要怕,是不是?你说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我鬼迷心窍地信了你,觉得你肯定能保护我。”
“你觉得我没有保护你?”
“比不上你伤害我。”他说道,“我当初太好骗了,几句话就被你哄走了。”
里德尔微皱起眉,没等他说话,德拉科又开口了:“不过那是我自愿的,怪不了你。”
空气中弥漫着久久的的落寞,他沉默了一会儿,脱掉衬衫和长裤,让自己浑身赤裸。其实他们都不用遮掩什么,德拉科想。这三十年来他们都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撕开来糊在对方脸上,又恨又痛地支撑着,所以不会再做任何白日梦。
德拉科喘息着爬到他身上,用力地将自己往下压,像要将自己沉进一无所有的空洞里。里德尔抱着他翻身反压在地上,狠狠地吮吸着,在他身上噬咬。德拉科觉得自己像是逃进了黑色的火焰里,所有的过往都烧成了灰烬。他在滚烫的灰风呼喊着,一个一个名字从胸口流走,流入了亘古不变的泥沼。
他们深入地结合着,从未有一次这样投入、又这样痛苦。德拉科紧握着他的手,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咚、咚、咚,和他连在了一块儿,如同某种逼近的恐惧,某种命定的沉溺,某种不可逆的死亡。
他们的灵魂紧紧连在一起,在魂器中结合时,他能更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炽热的深吻中,德拉科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背,将脸埋在里德尔的胸口。他多么喜欢这种感觉,感受不到欲望,只有缓慢而坚定的不知名的力量在两人灵魂中涌动。但他们的关系中存在太多太多欲望了,污浊而粘腻,甚至显得肮脏。
里德尔亲吻着他的身体,他的吻也是痛的,痛入骨髓。德拉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们之间那一点残存的、弥漫的光芒。他吻过他的浑身上下,包括后面那柔嫩的小口。当他们接触时,德拉科茫然地大睁着眼,破碎地呻yin着,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高chao是同时到来的,温柔又剧烈,要将他彻底抽空。那一刻德拉科眼前发白,他觉得他好像是被爱着的,他还有爱人的能力,他还能飞蛾扑火般地向一个人奉献自己的全部爱意,即使即刻死去也不怕。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他仰躺在地上,泪流满面,身体比寒冰还要冷。
他们停了下来,但仍握着对方的手。德拉科不知为何感到疲惫至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他没有睡很久,醒来时发现里德尔不在身边,张望了一会儿,恍恍惚惚地离开魂器来到书房里。
雪仍沙沙地落着,一刻不停。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站在书柜旁边,手中拿着一本日记。他翻了几页,将一枚宝石书签加入内部,合上日记塞了回去。
“在干什么?”德拉科靠在墙边,打着哈欠问道。
“怎么出来了?”里德尔朝他走去,自然地拉着他回到了魂器内。
“……你真令人讨厌。”
他们没有再说话,也无话可说。所有的交流都发生在虚无之中,捧在手心的只有一抔灰烬。
他们静静地躺在地上,德拉科望着头顶空荡荡的白色,感到无比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像有感应似的,他侧过了头——里德尔也朝他的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如果让德拉科描述,他会说那是一种恍惚的膨胀的错觉,天边掠过了一道光,仿佛白日焰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胀到了无数倍大,又立刻缩得比针眼还小,骨骼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一种烧灼般的灼痛感滑过胸口,一瞬间便宣判了他的命运。德拉科下意识地扭过头,想要寻找什么,可他的视野已经陷入了漆黑,连个影子也捕捉不到了。
“德拉科!”
从1946年10月31日到1981年10月31日,他三十五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你是谁?”
那个声音影影绰绰,仿佛在波动的湖水中沉浮,传到耳中时略微颤抖。
什么?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是谁在说话?
“……”
他紧皱着眉,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睁不开眼。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说话,可却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清了。他又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吃力地睁开了眼,猛然刺入眼中的明亮让他感到无比茫然。
他僵硬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意识到这是魂器内部。德拉科慢慢坐起来,揉着昏眩的脑袋。之前伏地魔给他准备的袍子已经消失了,他幻化出了一件衣服给自己套上,无意间瞥见了自己的手,额头瞬间炸开了似的痛起来。
之前他靠吸食麻瓜的灵魂已经让自己的形体变得极为凝实,和真人没有任何不同。可现在他看见的这双手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磨砂,下一刻就会溃散。德拉科握了握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