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是所有生日中最不愉快的一场,德拉科吃完了半只蛋糕,结果因为醉酒全吐了出来,被里德尔扶到盥洗室里按在水龙头下清洗。也许是寿星的福利,那天晚上里德尔没有给他戴项圈。他扶着他躺下,俯下身细细地吻了一遍德拉科脖子上磨出的红痕,给他上了药,侧卧在他身边看着他入睡。
那一夜很短,又很漫长。德拉科很快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单调的梦,梦里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始终回荡:
“这是命运……命运……无解的命运。”
Interlude
德拉科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敞着腿,那双眼睛如同两颗泠泠的玻璃珠,反射着银光。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抽出魔杖熄灭了床头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沉郁的黑暗。
“刚才西弗勒斯过来了。”他说道,在他身边坐下,把他搂到怀里,“你猜他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德拉科恹恹地说道,“夸赞你的容貌比之前更英俊潇洒了,或者赞扬你的仁慈大度——”
“你的想法总能给人带来惊喜。”伏地魔按住了他的嘴,德拉科咬了他一口。
“我知道你只喜欢听好话,你享受他们的崇拜,”他讥讽道,“如果他们知道你私底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敢说那群疯子都会逃跑的。”
“西弗勒斯告诉我,他听见了一个预言。”伏地魔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漫不经心地将指头探入他的嘴里搅弄着,“一个和我有关的预言……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
德拉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一种诡异的感觉浮了上来,他说不清是什么。他始终害怕的一件事就要发生了,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怕……就像悬在头顶的剑,他明白它总有一天会落下来,将他刺穿。没什么可害怕的,他想,他知道这一切将会如何发生……难道他不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等待了吗?……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问我做什么?”过了片刻,他抽出了手指,德拉科说道,“你自己心里肯定已经有打算了。”
“你不感兴趣?”
“或许。”
伏地魔梳理着他的头发,力道极为温柔,德拉科舒服得几乎要呻yin出声了。
“我很好奇……也许你能为我解答,德拉科,”他低声说道,“它是不是真的?”
“什么?”他喃喃着。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他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黑魔头标记他为其劲敌’……”男人像念咒语般低声背了出来,声音低柔和缓,“和你同年出生,德拉科。很有意思,是不是?……如果他没有死,那他应该和你一起上学。”
德拉科浑身僵硬,血ye冷了下来,一点一点冻住了。他战栗着,感觉到一个冰冷而粘腻的东西爬上了他的后背,猛地一跳,险些从床上跌下去,幸好伏地魔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
“别紧张,”他说道,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吓到他了,纳吉尼。”
德拉科回过头,发现纳吉尼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床上,灯泡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嘶嘶地吐着信子。
“能让它滚出去吗?”德拉科一脸厌恶。这条蛇是三年前伏地魔从阿尔巴尼亚带回来的,那时候他正好在那儿与巨人首领会面。不知为何,虽然它看起来和普通的蛇没什么不同,可德拉科就是对它极有敌意。他觉得这条蛇能听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到床底下去,纳吉尼。”
“我是说让它滚出去!”
伏地魔停了停,说道:“出去,纳吉尼。”
纳吉尼的嘶嘶声变得更尖锐了,德拉科猜测它在抗议。不过伏地魔并没有改口,它只好从床上溜下来,沿着墙角爬出了房间。德拉科眯着眼盯着它快速爬行的蛇身,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它不会听墙角吧?”
“你和一条蛇计较?”
“它听得懂我们说话。”
“如果你介意,那就加一个屏蔽咒。”
“算了,没必要。”德拉科说道,“屏蔽咒也挡不住恶心的窃听者。”
伏地魔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继续抚摸着德拉科的额发。
“别被她打扰,”他说道,“那么,我之前的问题……”
那种令人恶心又窒息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充斥着他的胸腔,甚至掩盖住了尖锐的恐惧感。德拉科现在觉得应该滚到床底的是他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假笑着说道。
“不要装傻,”伏地魔的手停了下来,托住了他的tun部,“以前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是软弱的表现……”
“哦,现在你不觉得这是软弱了,对吗?”德拉科尖声打断了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抗拒,“你在害怕,是不是?害怕那个预言是真的,真的有人能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