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臂,视线放在眼前的地面,默不作声地听胀相三人在一旁交流。
佐助没想到,九相图之间也确实存在着可以被称得上“亲情”的东西。
他用坏相做了实验对象,现在坏相对他显然没什么好感,连带着血涂和胀相的表情都十分险恶,只是勉强没有动手罢了。
我们是三位一体的,胀相说,表情郑重,坏相血涂同样认真地作了承诺。
佐助扯了下嘴角。
也对,他们与普通咒物不同。普通咒物都独立存在,少有存在意识的,更不要说有“兄弟”的概念了。
而九相图诞生自人类,又因特殊的力量能意识到各自的存在,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外界冠以“九相图”这一整体的名号,实际上却又相对独立,夹在人类与咒灵之间,互相依赖,确实很像兄弟。
互相为对方而活……吗。
“你这个表情,好像能理解他们的感情一样。”真人小声对佐助说,似乎真的不想打扰另一边兄弟情深。
佐助没有回答,依旧静静地凝视着地面,好像根本没听见对方的话一样。
“好吧,”真人提高了声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胀相,“要加入我们吗?虽然你们也没什么选择吧,不加入的话就让佐助君杀了你们哦。”
佐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得到了一个鬼脸。
胀相思索了几秒,平静地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想把你的兄弟借走半天,帮我取一下宿傩的手指,”真人说,“大概会有一个特级,不过他们两个人一起的话,你应该可以放心吧。”
“宿傩的手指?”
“诅咒想占据上风,总要有一个压倒性的力量吧,现在人类有一个五条悟,所以能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等五条悟被封印了,两面宿傩一个就足以让咒术师乱作一团了。”真人轻快地解释。
“哥哥,”坏相说,他看起来是一个上身赤|裸的男性,眼白漆黑,背后有一张形象可怖的面孔,一直都对着墙,不愿让别人看到,“我听他们说了,两面宿傩是诅咒之王,手指的力量大概只是普通特级水平,我和弟弟合作,可以应付得来,你没必要去。”
一面对自己的兄弟,胀相的表情就变得温和起来:“那好吧,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这次你们两个也要相互支持,知道吗?”
连九相图都比他们更像普通的兄弟,佐助想,不过他也不怪鼬,他和鼬也是兄弟。
他没有和真人他们一起离开。
胀相终于又看了过来,表情冷硬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佐助若有所思地扯了下嘴角,猩红的写轮眼落在对方身上:“你……想杀掉加茂宪lun吗?”
——
五条悟看着三个学生下了车,在车后座上打了个哈欠,没有下去的意思。
“您这样很像跟踪狂,”伊地知小心翼翼,把自己被迫听了一耳朵高层秘密的不满掩藏在话语之中,“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带着伏黑同学他们一起呢?“
“自己回答,答不对我就把你也丢过去。”五条悟懒洋洋地说。
当然是因为有老师在和没有老师在的时候,这些学生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他本来打算让佐助看着——鉴于佐助在隐蔽这方面称得上出类拔萃,万一几个学生分头行动也能跟得上他们——但现在还是快点把八十八桥的事解决、稍微推一把这些学生,然后把人借给歌姬好了。
“故意的吗……”伊地知苦思冥想,“所以还特意让我开了一辆私用车。”
但是这种停在街角处的贴着黑色防窥膜的加长轿车,看起来真的很可疑啊。
五条悟撑着头,感知范围内是三个学生不尽相同的咒力。
他们越走越远,似乎是找到了一条小路,很快穿过山林,出现在那条几近干涸的溪水岸边。
伊地知的分析很详细——既然知道他们大概率会碰到特级咒灵,他恨不得在把这个任务分发给学生之前自己做好所有的计划,最好是能把咒灵拥有的术式分析的一清二楚,好让这些学生对任务多些把握。
辅助监督牺牲了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给几个学生出具了一份堪比行动指南的任务介绍:
八十八桥咒灵,疑似需要满足特定条件才会出现,蹦极也许并非充要条件,可以考虑特定的时间、地点、动作顺序,刺激咒灵出现;宿傩的手指有两种存在的可能性,一是被八十八桥原有咒灵吸收,发生此类情况请立即撤退,二是独立存在,与小诅咒结合,形成与少年院类似的咒灵,可以考虑战斗,但我个人依旧建议立即撤退。希望各位仔细考虑,不要接手这个任务。
他在任务介绍里这样写到。不过没人听就是了。
桥下的三个学生一个接一个跃过河岸,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进去了。”五条悟打开车门,伊地知急忙熄了火,推门跟了上来。
“什么?”
“学过的东西都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