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没有细问,他起身颔首:“那我就先告辞了,五条先生,”
——
佐助去了一趟立海大,吉野顺平的记录已经变成了“死亡”,他只是去告知一声仁王雅治这件事已经了结,不要再多做探究。
“我听到的消息是转学了。”仁王雅治说,“其实并非这样吧。”
“至少在真人死亡之前,他不会再出现了。”佐助说。
他之后又绕去桥洞附近看了一眼——那里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咒术师,表情凝重地进进出出,大概还没有把那些改造人清理干净。
佐助记得那些改造人并没有什么离开下水道的意图,攻击性倒是很强,见到人就往上冲,普通的三级咒术师就能轻松解决。
不过数量太多,本质上又是人类,对这些咒术师来说大概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看了两眼,悄无声息地进了地下,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五条悟的咒力节点。
明亮、恒定、仿佛一下就能摸到。
今天确实一下就能碰到。
佐助落地的时候五条悟抬头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一点:“你不会赖床的吗?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小孩子才会赖床,”佐助挑了下眉,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五条悟面前的文件,“安室透联系你了?”
上面写的不是咒术师的任务,而是一些一看就是普通人办的企业的信息。
五条悟把手里的文件也甩到桌上;“好像有点线索,所以我借了他一些人手,不是什么大事,”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简单地和佐助交流了一下信息。
佐助向来浅眠,大概知道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几乎到了梦境的后半才渐渐停了下来,最终随着外门锁扣轻而缓慢的弹响归于平静。
他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依然醒的很早,虽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外界也不是全然的寂静,但他睡得很好,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数日积攒的倦意已经尽数消散。
五条悟应该一夜未眠,早上就待在办公室,中途大概是去见了夜蛾和七海,现在面前堆了一叠积压的材料,手边散落了不少花花绿绿的糖果包装纸,说话也带着一股水果糖的甜味。
“好啦,”五条悟又剥开一枚糖果丢进嘴里,眼罩丢在手边,“我们来谈谈,佐助,关于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他这句话说的很奇怪。
但佐助有点模模糊糊的预感,好像猜的到五条悟接下来要和他谈的是什么话题。
如果说之前佐助没有细想,那这次五条悟回来时候明显的态度变化,完全就是在直白的告诉他:“我苦恼的事情的确和你有关。”
咒术师离开前有时会在做出某个动作之后沮丧几秒,有时又会盯着他陷入沉思,但从昨天到现在,他的动作又变得自然而有分寸,好像中间那十天对他们两人来说完全不存在一样。
佐助虽然有些茫然——五条悟完全不像是会有这种烦恼的人,不管是之前路上随口和他告白,还是直接动手动脚,对方都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但摊开说这件事也并不坏,佐助想。
五条悟确实让人觉得安心,而佐助发现,这种安心不仅是建立在他们之间相对稳定的束缚基础上的,还有他自身的一些因素。
也许那些惯性、那些燥热与繁杂的思绪,都是他们之间关系含糊不清所造成的,现在他也许能看得更清一些。
“所以呢?”佐助问,他换到了五条悟斜前方的巴塞罗那椅上,舒适地窝了进去,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几乎就是面对面在交流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在期待,他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我对你的追求到此为止,”五条悟说,声音还带着笑意,“这就是我的决定——”
……是吗?
“这就是你花了一个多月想通的事?”佐助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坐直身子,表情冷了下来,盯着五条悟抱起了手臂。
果然是这种任性妄为、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性格,他早就知道,佐助想。
早就知道了。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知道了。”黑发忍者好像完全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我也早就和你说过——”
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佐助又拉了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打断我干什么,”他亲昵地抱怨道,往佐助的方向蹭了一点,好让自己能把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抓得更舒服一些,“——我决定,不,也不能说我决定吧,毕竟这个一直是你的……”
他自言自语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换了个说法,“我对你心动这点倒没什么变化,不过一直只有一个人主动也很累嘛,所以我就暂时在原地站一会儿好了,你来做出选择,干脆地拒绝也可以,答应下来也可以,总之,这次不论你是前进还是后退,我都会尊重。”
九月微凉的风从餐厅打开的窗口灌了进来,把桌上几张A4纸吹得卷起了角,像几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