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变形还不充分、这些改造人身体比正常人类脆弱;也许是因为虎杖悠仁又急又怒,挥出去的拳头上裹着咒力,那两个改造人被他一拳打飞了很远,从背后破了个大口,鲜血喷了一地,倒在角落里不动了。
吉野顺平盯着虎杖悠仁:“你说你不会杀人的。”
那你为什么杀了这些原本是人类的人,又为什么任由体内的诅咒杀人呢?
——
佐助紧盯着那边。
虎杖悠仁知道改造人“真相”的同时,佐助也终于搞明白了真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虎杖悠仁反抗的并不激烈,或者说,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吉野顺平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打得有些束手束脚,但吉野顺平还是打不过虎杖悠仁——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有点咒力,还没学会怎么运用,咒具里面虽然储存了咒力,拿在手里也没变成什么绝世神兵。
他只是凭着一口气在不断攻击而已。
“自己的力量也是诅咒给的,你凭什么劝我离诅咒远点,虎杖悠仁?”吉野顺平质问道,“你的诅咒唤醒的手指攻击了他人,你和那些家伙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加害者,别假惺惺了。”
宿傩在虎杖悠仁询问时不怀好意地承认,其余手指的确因他的苏醒逐渐具有了活力,无异于再一次往虎杖悠仁的身上压了一层重负。
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情报,佐助想,说不定手指很快就能收集齐了。
只是这样一来,吉野顺平几乎更不可能回头了。
“顺平,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肯定哦。”咒灵说,几乎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喜悦与期待。
从佐助所在的角度,能看见真人冲他的方向挑了挑眉,眼里闪着迫不及待的光。
真人知道他在这里,甚至对于佐助来这里举双手双脚欢迎:“你也觉得会很有意思吗?”
蓝发咒灵当时这样问佐助,他准备放弃这个小据点了,反正存货大多都在陀艮那里,这里都是些撑不了多久的失败品,给咒术师也无妨。
“不,只是为了确保我自己不被扯进去,”佐助冷淡地说,“而且总要告诉五条悟我确实有在保护虎杖悠仁,只不过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看着吉野顺平崩溃地质问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沉默地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语,七海建人震惊地躲过了真人的一击,碎石扑簌簌地滚落,在这片突然静寂下来的空间发出了几声弹响。
吉野顺平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指,咒具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看见了吗,虎杖,这个杀了我妈妈,”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突然向后退了很远,垂头把手攥得死紧,“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要力量,我要报仇。”
这种挣扎与痛苦确实是真人会喜欢看到的,佐助想,也许吉野顺平已经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也许没有,但就像佐助当初那样,吉野顺平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这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虎杖大概真的会崩溃——年轻的咒术师现在看起来就已经在下意识地抗拒理解吉野顺平的话了。
佐助估算了一下距离,查克拉帮助他倒挂在其他人头顶被黑暗吞没的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往那边接近了一些。
大概有十五米左右,再远一些,他就要动用更多的查克拉,也许就会被真人发现了。
吉野顺平把手指往嘴里送去,头上因恐惧和绝望而冒起了青筋。
原本呆立在原地的虎杖悠仁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疯狂地朝吉野顺平冲了过去。
就是现在。
七海建人瞥见这一幕,浑身咒力涌动,一击打碎了正面墙壁,石块轰鸣碎裂,咒力布满了整个空间,几乎是一瞬间就爆发出了最强的力量,转瞬就让真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摆脱了对方的纠缠。
他猛地转身,石块阻挡了他的视线,但那声惨叫和随即爆发出来的、带有宿傩气息的咒力是做不得假的。
真人躺在地上,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在他背后咯咯笑了起来。
“真遗憾,没能看见顺平是怎么死的。”他熟练地把自己拉长变形,毫不在意地打了几个滚躲开了七海建人带着怒气的攻击,几个改造人从他身后浮现,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接下来,让我来好好看看宿傩的容器吧。”
虎杖悠仁抱着一个软塌塌的身体从后面堆积如山的碎石间跳了过来,“七海海,”他的声音颤抖着,“顺平,顺平他……”
“死了哦,”真人伸了个懒腰,让自己的手变成了一条带倒刺的钩锁,“你唤醒的手指先杀了他妈妈,现在又杀了他哦,再加上刚才那几个人,人类大概会判你死刑吧,虎杖君。”
他的视线停留在吉野顺平脸上,黑发少年口鼻溢出的血迹还没有干涸,身上黑色的外套沾满了尘土,脸上还带着痛苦而扭曲的神色。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可惜就是死的太快了,我还以为他能多撑一会儿,意识到我才是坏蛋呢,”他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