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可以因为大蛇丸的实力而压下内心的恐惧和对方合作、也可以在接受鼬的所有记忆之后依旧认为对方的做法并不正确那样,冷静地、客观地按照自己的逻辑想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是这事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五条悟对他有好感——这倒很明显,不过应该只是好感,而且最近似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黏黏糊糊地凑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又在动什么念头。
至于他对五条悟的想法,却是佐助的知识盲区了。
是同伴吗?是。
和同伴一样吗?和重吾、水月和香磷一样吗?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是朋友吗?不是。
兄弟?更不可能。
那又是什么身份呢?
……
佐助没想明白,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漏瑚在对面打了个哈欠:“你真的不能把我的封印揭开一点吗?没有手实在是很不方便,连花札都玩不了。”
人类虽然很虚伪,但漏瑚承认,他们的这些小游戏还是做得挺有意思的。
“再忍几天吧,”他淡淡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漏瑚翻了个白眼:“这句话你也提醒了我两次了,虽然那个诅咒师是人类,但我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佐助离开封印室,就发现自己手机上多了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他随手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佐助君~”真人兴高采烈地在电话那头叫他,“要出来聊天吗?有个小朋友想找你帮个忙。”
小朋友?
“不是你要找我帮忙吗?”佐助反问,“你们应该想好要怎么做了吧。”
真人轻轻笑了起来:“这不是很巧吗?我觉得这两件事是一样的。”
……
从桥洞上方一跃而下的时候,黑发式神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充满攻击性的猛禽,手臂扬在身后,略显宽大的衣袖在身后随着降落时带起的风摆动着,上方是夏季炽热刺目的阳光,只能勉强看清那双闪着异色光芒的双眼。
重力加速度显然存在,因为宇智波佐助的速度一直在加快,但这个过程却是悄无声息的,就连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的鞋底也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好像下面不是砖石地面,而是什么软绵绵的吸音材料一样。
“你想怎么做?”他开门见山地问,完全无视了站在蓝发咒灵身边的另一个人。
“给顺平力量,怎么样?”真人说,“我还挺喜欢他的。”
佐助这才舍得往另一个人身上瞥了一眼。
有点眼熟,是前几天见过一次的学生,这是已经了解咒力了吗?
吉野顺平被那只猩红色的眼睛一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半步,贴上了缝隙里长着翠绿色青苔的shi润墙壁。
“你吓到顺平了。”真人抱怨道,轻轻把手搭在吉野顺平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如何?这样我就可以让顺平帮忙,把东西送给你们了。”
“不可能。”佐助冷漠地说,“不要异想天开。”
束缚如果是这么简单就能解除的,真人这种家伙就不会这样轻易地信任他了。现在这个咒灵这副作态,不过是突发奇想,想要吊着这个叫顺平的学生玩罢了。
但吉野顺平似乎误解了佐助的意思。
“宇智波先生,为什么不同意呢?我只是想有自保之力而已,”黑发同样挡住一只眼睛的少年终于克服了那点畏惧,说着说着,语气也有些不稳,“您不是看到了吗?我知道您和真人先生都不是人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已经受够了来自同类的恶意,至今为止,向他伸出手的,却无一例外,都是非人的存在——尽管宇智波佐助主观上也许并没有打算帮他。
但就算之后那些人又找上了门,他嘴角的淤青到现在还未消散,宇智波佐助当时确实让他免于一祸。
真人先生说,宇智波佐助也不是人类、并且和他有约定,只有对方同意了,自己才能获得这种叫“咒力”的特殊力量,才能彻底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吉野顺平开始还有些犹豫,但他很快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那些恶心的家伙,而宇智波佐助像一只鹰一样落在他身边时,这种心情就愈发坚定了起来。
既然他有才能,那是不是也能像对方一样,就算不合群、就算独来独往,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佐助的脸色更冷了一些。
在知道他们是诞生于负面情绪的咒灵、知道他们身边现在散落一地的都曾经是人类、知道真人这个家伙对人类毫无同理心,而是可以兴致勃勃地玩弄人类的生命之后——还能说出这种话?
“真人,”他不耐地说,“不要让人类在这里碍事,你要救人何必这么麻烦?”
吉野顺平瞪着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先生,我只是想自保!”
他听见了,就在电影院里,那几个混混说上次没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