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反正更习惯站着——在房间里有其他人的时候, 站着总是能反应更快一点——而且是站在死角,不过这会儿就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在三轮霞看来,五条悟随意的动作虽然很不礼貌,但也帅得惊人, 白发男人只是随意点了点沙发一侧,跟着他进来的黑发式神就默不作声地站了过去,视线先是落在了乐岩寺嘉伸的脸上,然后很快敛了那只猩红的眸子, 漠不关心地站在五条悟身后, 看起来对其他人都兴致缺缺。
——他甚至只在一开始扫视屋内环境的时候顺便瞥过了自己, 好像她只是个摆件一样。
反正她就是个小废物嘛。
总觉得从他们进来之后,整间屋子的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从一间普通的会客室变成了某种打满了最强咒术师记号的空间。
摆件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开口说话了:“五条先生,请您不要让……随从站在后方,这不合礼仪。”好紧张,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着的五条悟。
五条悟没什么诚意地回她:“我又不是校长,当然要让随从离得近一点才有底气和乐岩寺校长说话嘛。”
但是声音也很好听,像是会在梦里出现的那种大帅哥应该有的声音。
年轻的咒术师晃了晃脚尖,歪头对乐岩寺嘉伸道:“你说是吧,乐岩寺校长?”
“夜蛾正道什么时候到?”乐岩寺嘉伸不打算跟着五条悟走。
这本该是为了交流会举行的会谈,在座的应当是两校校长,而非一位空有实力没有头衔的“普通咒术师”,就算这个咒术师是最强也不合理。
“别急嘛,”五条悟晃了晃手指,“在夜蛾来之前,我想问问你,窗的消息那么灵通,有没有人通知你最近的一些大事。比如说,新出现的特级,新出现的诅咒师什么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特级不是那么好出现的,”乐岩寺嘉伸不紧不慢地说,“协会过去几十年已经把日本境内的特级都记录在案了,至于诅咒师,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吗?”
五条悟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咒术界的情况,诅咒师日渐式微,诅咒数量也在过去十年间降低到了一定水平,协会甚至同时拥有了三个特级,这在几十年前是几乎不可能的。
“我说,你一个玩摇滚的能不能不要这么保守?”五条悟有点不耐烦,觉得对方自欺欺人地样子实在碍眼,“世界在发展啊老爷爷,咒术师变强诅咒也会变强吧?有智慧的特级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前几天它们还成群结队过来找我打架,你难道一点相关消息都不知道吗?”
乐岩寺嘉伸表情未变,眼神却下意识地转向了五条悟身后的黑发式神,和那只猩红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下。
“那还真是不容易,”须发尽白的老者旋即收回视线,然后把手中的拐杖靠着沙发一侧放下,“这件事不应该问你自己更合适一点吗?你的式神,可是协会近十年发现的唯一一个有智慧的咒灵。”
五条悟嗤笑一声:“不用劳烦您这个快要入土的人担心我的式神,我还压得住他。只是,这还不能说明你们的情报已经落后了很多吗?”
“你并没有上报这个消息,五条悟,”乐岩寺敲了敲拐杖,“现在反倒说协会不知道情报吗?”
五条悟感到了一丝怒火。
他想起了自己前几周断断续续查到的信息。
神奈川和东京交界处比往年数量更多的失踪人数、莫名失火死伤惨重的几家餐厅、不知为何出现在少年院的宿傩手指,所有这些信息都被人拦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抹平,好想知道背后是自己人一样,根本没有要追查的意思。
虎杖悠仁吞了一根手指,他报告的时候却没人追问手指的来源到底查清楚了没有,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好像他说的“未知来源”就已经是最终调查会得出的结论一样。
大概还有佐助的影响,那股无声无息笼罩在整个房间内的查克拉可能是让人有些心浮气躁。
“这个问题等会儿再回答你,”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俯身向前,手撑着下巴,脸上挂着一看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嘲讽的笑,“回答我,乐岩寺,你想过是谁把宿傩的手指放进少年院的吗?”
他感觉到身后佐助的查克拉发生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变化——佐助确实没有直接动手,忍者只不过用了一点小小的辅助手段,只会让乐岩寺这种年纪大了、Jing神多少有些不济的老年人放松一些,甚至根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
这恰好就是五条悟想让他做的。
他们并没有多做交流,但佐助似乎在这方面极其敏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然后恰到好处地提供一点帮助。
乐岩寺嘉伸没发现对面式神的小动作——至少在rou眼看来,宇智波佐助什么动作都没有,除了偶尔眨一下眼睛,他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无生命的武器一样,随时可以被五条悟指挥着做出某些举动——他觉得自己对五条悟的那份忌惮与警惕似乎消退了一些,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