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还没有放弃。这次发了条短信。
——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你想摆脱五条悟]
佐助挑起了眉。
五条悟前几天还和他抱怨怎么没人找上门来呢。
要是知道今天就有人联系他,估计又要兴奋起来了。
从他们爆发冲突到现在也过了一个多月,好像一直没什么人明目张胆地试探他,这人已经无聊到了一定境界,每天都在问佐助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现在有人拿到了佐助的手机号——其实也不难拿到,协会就有记录,只是根本没有咒术师联系他而已,估计五条悟马上就会兴致勃勃地跑去翻记录了。
倒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利用他这个不受管束的咒灵。
下课之后,佐助带着手机上了天台。
天台上没有人——课间时间不长,大家基本都在往其他教室走,只有他顶着真田弦一郎催促的目光往反方向走,找到了这处没人打扰的地方。
他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几乎立刻就接了起来。
“你是谁?”佐助直截了当地问。
听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起话语调轻柔,却来让人有种皮肤被蛞蝓爬过的恶心感。
“真的打回来了诶,”那个声音听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好好玩哦!”
听起来像个白痴。
[不要玩了,说正事。]还有一个同样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旁边。
佐助费了很大劲才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反正第一次也说不了什么嘛,”第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万一他们是装的呢?”
佐助直接挂了电话。
那就下次再打电话过来吧。
——
“啊,”蓝色长发的人形咒灵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手机被挂断了诶,宇智波佐助是不是生气了?”
坐在他身边的独眼火山头转了转脖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真人,都说了让你说正事。”漏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同伴虽然潜力巨大,但实在是小孩子心性,对什么都好奇,任性得不得了。
每次都要他跟在后面擦屁股。
“没关系,”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五条悟不像是会演戏的人,但是多观察一段时间总是没错的。”
说话的人穿了一身袈裟,黑发在脑后梳成半丸子头,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了他的额头,被缝合的痕迹十分明显。
“毕竟我到现在都没摸清楚它的能力,保险起见还是定下束缚之后再见面比较合适。”本该早已死去的“夏油杰”轻笑道。
他只看得出来宇智波佐助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紧密,否则前者不可能保有自己的意志,面对式神使时还是那种桀骜的态度。
去年这两个人就打过一次,当时他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不适合出手,现在那两个人五月又突然爆发了冲突,五条悟的好学生们又离开了学校,正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就算宇智波佐助对五条悟忠心耿耿(这件事几乎没有可能),他也到底是只咒灵。
人类永远不会相信并非完全受控的异类,五条悟更清楚诅咒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算宇智波佐助拒绝了他们,它也永远无法告诉五条悟这件事,只要能让他们之间的缝隙稍大一点,对他来说也是划算的。
“不要总是‘它’啊‘它’的,再说就杀了你。”漏瑚不爽地说。
“啊,抱歉,”【夏油杰】从善如流地道了歉,“之前说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我会注意的。”
火山头不爽地咂了一下嘴,头一扭表情就变了:“真人!你在干什么?”他崩溃地看向蹲在一旁的真人。
名为真人的蓝发咒灵手里拿着支离破碎的手机,毫无歉意地上下颠了颠,“这种东西太脆弱啦,”他笑嘻嘻地说,“不小心就捏碎了。明天换一只打吧。”
“手机卡拿出来就行,记得多聊一会儿。”夏油杰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年轻的、有力的、沾满无辜人鲜血的手,血ye流经指尖又流回心脏,在咒力的维持下循环往复,维持着这具躯体的活力。
他简直要迫不及待地看到六眼被封印的场面了。
但是不能急,不论是在夏油杰的记忆中,还是他的经历中,六眼都是打破平衡的存在。
更不要说,现在还多了一个敌我不明、但同样强的惊人的咒灵跟在他身边。
必须耐心地剥除五条悟手中的力量、再给他加上负重,用铁链捆上手脚。等到对方的全副心神集中在敌人身上时,才是他出场的时机。
用这张脸,和他们之间的记忆。给五条悟最后一击。
最好是能趁着封印五条悟的时候把宇智波佐助也弄到手——他是准备释放一些诅咒,但总要有点保护措施。
“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