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极出征之前他看还能理解,现在再看,很难不让人想到他之后的打算。
楚无这些时日一直不声不响的,表面上没看出什么,但心里大概是决定自己去找人了。
可那是南疆,将军带了那么多人都陷在其中,楚无又怎么能去?
顾青本想继续劝,楚无却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想着以后万一有能用上的地方,先准备着罢了。”
第二日,将军府门前被人扔了一个半人来高的箱子,那人速度极快,放下就跑了,守卫不明所以,打开之后吓了一跳,只见里面尽是些血rou模糊的野鸡野鸟,头都被人齐齐砍了下来。
楚无知道后面色不改,只说既然摸起来还温热,想来是新鲜的,野味难得,让家僮直接送去厨房给全府加餐了。
这东西乍一看虽然吓人,但将军府里的人自从顾白极彻底情理过一次之后,留下的大多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哪里会怕这个,最多也就是觉得晦气罢了,现在听楚无这么说,对王爷敬佩之余,更连那一丝晦气都去了。
到了下午,充裕侯的回信送来了,看来人打扮,应该是候府最低等的下人送来的,送的也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箱子,里面放着将军府要求的银两,毫厘不差,还多添加了一些枯枝野草充着草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无拿到这个箱子,问陈似鸢道:“药物账单确定是送到充裕侯手中的?”
陈似鸢点头,“按王爷吩咐,奴家候在候府门外,等充裕侯出门的时候直接交到他手中的。”
“行。”楚无点点头,如此便能肯定,李俊才针对将军府和恪王,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了。
之后楚无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人将盒子里的银两全部送给之前被打残了的家僮,野草则拿去扔掉。
又过了两天,顾白极依旧没有音讯,李俊才行事越加的猖狂起来。
小打小闹几乎不断,在将军府门口泼鸡血,去将军府附属门店闹事,甚至在提起楚无的时候,言语越加的猖狂无忌。
顾家在京城多年,就算主人常年打仗,那些奉银赏赐自然不是假的,又因为府里连个可以败家的甚至是爱点穿戴的主人都没有。而且顾青这人几乎算是个全才,什么都会一些,在他接手顾家管家之后,这些在外的生意也参与了部分,于是那些田地店铺是越积越多,几乎数不过来。
因此虎视眈眈看着将军府的人越来越多,毕竟大家都清楚,战场上失踪,约等于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又都知道楚无在将军府不过是个摆设,于是都等着旁人出头之后,自己再趁乱捞点什么。
更何况朝中瞬息万变,顾白极身居要职,他若是倒了,那就是空出了一个大缺口,迫不及待等着扑上去的人多的是。
但就算如此,楚无依旧是不疾不徐,面上看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实际上,连续几日陈似鸢和陈七几乎都在外面忙碌,就连七乐,有时候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这天天气很好,楚无怕顾南姝一直待在府里憋坏了,又担心府中众人神色严肃让小孩子察觉出什么,便决定带她去外面走走。
怕出什么意外,楚无也没走远,就在与将军府相连不过两条街的酒楼吃饭。
酒楼落址在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又因为味道好价格公道,生意自是火爆非常。
楚无带着顾南姝到来之后,直接去了二楼专门为主家准备的房间里用餐。
房间里布置得极为Jing致,是只用来给将军府的主人用的,里面除了餐桌,还备了休息的小榻,窗户旁一枝开得正盛的玉兰花探了进来,窗台下还有小鸟筑了巢。
顾南姝一进来就兴奋的去看鸟宝宝了,楚无在门外刚点了菜,就听楼下大堂里忽然闹腾起来。
有人摔碗砸桌,动静越来越大。
楚无皱了皱眉,让七乐和陈似鸢看好顾南姝,就带顾青和陈七下楼去了。
楼下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客人怕被连累已经跑了大半。
只剩下正中的桌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看清那人是谁,楚无简直都忍不住有些好笑,正愁一个发作的机会,对方倒是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
李俊才身边跟着六七个侍卫,还有两个账房。这一群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的围中其中三人。
顾青低声给楚无介绍道:“那是酒楼掌柜和其他店里的家僮。”
楚无站在楼梯上,李俊才并没有看见,他打量一圈酒楼,面上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语气狠辣的对掌柜道:“你们的人撞到了本小侯爷,这也就罢了,我府里的人在你这里吃了东西之后都是一命呜呼,就这样你还敢说没事?”
掌柜面上一片惊慌,闻言连连摇头喊冤,“小侯爷冤枉啊,咱们酒楼已经经营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吃死人呢?小店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贵府家僮从未来过小店用膳。至于……至于撞到了侯爷……”
掌柜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一个店小二就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人不是故意的,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