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rou厚的,没事。”顾白极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而且他没罪没落魄,那些守卫也不敢真下狠手。
“结果如何?”
“人找到了。”则安禹颇为挫败,“但已经被灭口了。”
“意料之中。”顾白极道,“只是如此一来,证据算是没了,要治罪背后那人,有些难办。”
则安禹道:“将军知道那人是谁?”
“大概知道。”顾白极道,“对方的目的是南姝,湖里失败了,就想彻底一些,没想到又一次被楚无破坏了。”
在公主府里,若不是楚悦的主意,谁敢这么大胆子?
至于目的,也不难猜测,已经有人证实,宴会开始之前楚悦便打算找楚无的麻烦,不成之后想来便将注意打到顾南姝身上。
顾南殊是楚无带来的,她若出了事,顾白极少不得迁怒到楚无身上。
“死了就不行了吗?”则安禹道,“那两婢女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位赐给王爷的?”
顾白极道:“准确来说,是皇帝让皇贵妃赐下的。”
而皇贵妃是太子楚钧和珑心公主楚悦的生母,所以那两人究竟算是谁的人,还有待考究。
则安禹道:“那这样目标不是更明确了,冤有头债有主,只接禀明不就好了?”
顾白极道:“没有证据的时候,你觉得皇帝是听你我证言,还是软玉温香的枕边风?”
则安禹语塞。
“唉!”则安禹叹息,“所以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急。”顾白极看了一眼楚无惨白的脸色,沉声道,“新仇旧恨,慢慢一并算了便是。”
则安禹这两日也没怎么休息,见顾白极依旧Jing神抖擞的,干脆在旁边坐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将军,有件事我很好奇。”
“说。”
“王爷既然知道那药有毒,为什么还喝?”
顾白极闻言,难得的沉默,想起那时楚无绝望的眼神,有些沙哑的道:“因为他那会儿脑子迷糊恍惚,以为就算说了,我也不会信任他。”
则安禹闻言,也沉默了,就因为担心顾白极不相信自己,所以竟敢连命都赔上去了,王爷这人,某些方面来说,真是让人敬佩不已。
半响,则安禹又开口道:
“将军,我还有一个疑问。”
顾白极没好气,“说。”
“你觉不觉得……”则安禹斟酌着词语问道,“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顾白极奇道:“什么?”
则安禹道:“你看,恪王他贵为堂堂一个王爷,又住在你堂堂一个一品大将军的府邸内,身边竟然一个可用之人也没有,甚至连个使唤得力的奴仆或者婢女都没有,你就从没有觉得奇怪过?”
顾白极闻言,忽然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顾白极才目光复杂的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他想自己得有多么忽视他,才会直到现在才在别人口中意识到这样的事。
楚无当初以男子之身、王爷之尊嫁进他将军府,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连个奴仆婢女都不带,就这么飞蛾扑火一般的独自一人来到他身边的。
就好像,他怕将军府容纳不下他一般,所以才会尽量减少自己的负累,缩小自己的存在,好让自己可以更好的被别人接纳。
他这么聪明,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人,但他愣是一个也没带。两手空空,将自己当个笑话般的嫁进了这个冷冰冰的将军府里。
则安禹看他神色复杂,视线游移不定,不停的在顾白极和楚无身上转来转去,好半响,忽然感叹道:
“将军,我觉得吧,王爷他可能……”
说到一半,自己闭嘴了。
说什么,王爷心里有将军?
目前看来,这大概是肯定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否则就因为一个信任,就敢把命都赔上,这王爷难道是个傻缺吗?
但人家一个宁死不说,一个大概是落花流水对人无意,自己又有什么帮人点明的立场。
更何况,单就身份来说,这两人要跨过楚姓这一座大山,也是件困难的事。
则安禹想得头疼,又实在困得受不住,干脆在将军府里找一间客房休息去了。
顾青来替换了一会儿顾白极,本是让他去好生休息休息的。
结果顾白极将自己拾掇干净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干脆又爬起来把顾青替换了。
后半夜,楚无忽然发起热来。好在这一切都在御医的意料之中,顾白极有条不紊的喂他吃了药,然而这一次,向来病得越严重越安静的人却忽然说起胡话来。
“冷!好冷!”
顾白极闻言,给他加了床被子,然而楚无依旧喊着冷,甚至开始打起冷颤了。
顾白极无法,被子加了两床,见人依旧难受,干脆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将人搂在怀里。
他那会儿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