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说年妹妹是不是看不起妾身母子,送的果子都不大好,也就当天吃着新鲜,第二天就不太能入口了,伤处那么多,显然是挑捡不好的才给我们的。
妾身自己也就罢了,可二阿哥、三阿哥怎么能吃这样的啊,这不是没把爷放眼里,不把爷的子嗣当回事么?”
四爷从在外面到回府就忙个没停过,哪有空听她在这歪缠。
“从广东一路运进京,大老远的哪能没一点磕碰?既然嫌年氏送的不好,那就不要吃了,都丢掉就是了,不用跟爷报备!”一甩袖子就走了。
眼皮子浅的还没感恩心,白吃着人家东西还要嫌东嫌西,他最反感这类人。
李氏被噎在当地,尔康手……
这剧情不对啊,爷不是该多补偿她一些,叫年氏多送点过来么?
贾家自然也收到瑾瑶派人送去的果子,王熙凤亲自来道谢,并带了自家做的几道点心。
“和你府里厨子的手艺比不得,只当是换个口味尝尝吧!”实在是家里也拿不出什么适合的东西回礼了。
“这几日正想着你们府里的芸豆卷呢,你就送来了,可不是及时雨了!”瑾瑶笑。
王熙凤忙道:
“喜欢吃怎么不早些叫人过去拿,可不是生分了!”
贾家自打出了娘娘后并没有起色,反倒因盖园子欠债累累,前些日子她叔父王子腾又被贬,王熙凤感觉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对瑾瑶这个体面亲戚可不是走动得勤了,就连搬了出去的刑氏,她都时不时过去请安,送东西表示孝心。
这事瑾瑶还是从刑氏口中听来的。
如今刑氏是有子万事足,更不指望着贾琏两口子了,王熙凤倒比以往对她更孝顺恭敬了,这人啊,真是没处说去。
“只是一时想吃,一时有事就忘了,今天你不来还想不到呢。”
“妹妹才真是好命呢,待小阿哥出生你这辈子都有着落了,对了,现在应该能看出来是姑娘小子了吧,太医如何说?”
王熙凤自打上次小产过后就没养好,再也一直没怀过,看到人怀胎心里哪能不羡慕、复杂。
“太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和后宫、命妇们说孩子男女,我也没问过,不管是儿还是女都是自己孩子,过了年都要生了,想那么多没用的。对了,三表妹进宫后可好?”
王熙凤左右瞧了瞧:“你可听说了,贾嫔娘娘有喜了?”
“这么快?我几乎都待在屋子里去哪听去,什么时候的事啊?”瑾瑶可是吃惊不小。
“说是有两个月了,我听太太和老太太合计时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胎坐的还不稳,先不要张扬。”
“两个月?岂不是三表妹进宫的时候就有了,那三表妹现下如何了?”瑾瑶可是好奇得不行。
王熙凤叹了声:
“能如何,听说贾嫔娘娘有了,如今家里最紧张的自然是贾嫔肚子里的龙子,哪还顾得上三丫头,贾嫔如今正是得意时,不想叫人分宠,听说如今三丫头只是她宫里的低等宫女,活计倒不重,可到底是伺候人的!”
元春当年进宫时虽是宫女,但带了个贴身丫环抱琴一起,自是没吃多少苦头。
不然十多年的劳作,再漂亮的姑娘也变粗了。
而如今规矩比以往严谨多了,探春进宫,那就只一个人进去,是真正要自己做事的,没人能帮忙。
在府里时,再如何是庶女,也是丫环婆子一堆围着长大的,如今倒要亲自做活,那苦头想都想得到。
王熙凤再如何也同她们亲近了这许多年,哪能没一点感情,只是再如何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瑾瑶无语,这不是坑人呢么!
你要真受不了找人固宠当初就别同意啊,现下将人弄进宫了你说受不了,不叫人上前伺候,让人怎么好过?
过后瑾瑶找了机会叫高无庸跟着四爷进宫时想办法见到探春。
探春对面前的荷包并不敢接:
“敢问公公是哪个宫里的,好像有些眼生呢!”
高无庸冷笑了声:
“杂家不是宫里伺候娘娘的,我家主子四王爷年侧妃叫给你的。”
探春这才将信将疑的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有了猜测:
“表姐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没有,只有一句话‘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活着才有希望。’”说完就闪人了。
探春将荷包袖了回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荷包打开,里面竟是满荷包的金豆子,约莫得有五六两重。底下还有两张银票,一张五百两,一张五十两,捏紧荷包,探春眼角shi润。
这还是第一个这样帮她的人。
她是入宫,不是嫁人,自然没有嫁妆银子,平时月钱又少她根本没攒下,还是临出发前赵姨娘给她塞了三十来两零零角角,都是这些年攒下的,入宫两个多月就靠这几十两银子支撑着,勉强过来。
正不知往后会如何呢,这表姐竟送了及时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