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算将瑾瑶指给太子?
这是之前没想到的,他们年家跟太子从未有过交往,皇上怎么会想到要将年家和太子绑在一起?
父子俩商量了半个晚上,年遐龄叹气:
“目前看来,太子这储君的位置并不是很稳妥,进了太子宫都不如直接进宫了!”
年羹尧紧皱眉头:
“这消息是四阿哥派人传来的,他之前一直对瑾瑶有心思,原见他这么久都没主动提起还以为想错了,如今看来……”
年遐龄想了想,缓缓道:
“四阿哥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他向来跟在太子身后,行事却又和太子不同,如果太子上位,四阿哥仍能显赫,如果不能……他本就是旗主,倒也比旁人更容易脱身。”
先前没想到要和四阿哥明面上绑死的,可如今皇上要直接将自己放在一个不利的位置上,就由不得不慎重考虑家族未来了。
年羹尧无奈:
“只怕娘那关过不去了。”
如果能自主选择,他当然希望妹妹能风光大嫁,可如今由不得自己,那只能选择最有利的一方。
四阿哥如今人脉单薄,需借助年家之处颇多,再加上他对瑾瑶有情,不愁将来会薄待她。
如果进宫或者太子宫中,他们手倒伸不了那么长,受了委屈才真正的有心无力。
年遐龄叹了口气:
“你娘那里我去说吧。”
“不、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贾夫人颤抖着手,被身边的婆子扶着进来。
“夫人?”
“娘?”
“我只问你,当真到了这地步么?”
年羹尧点点头。
他猜测皇上仍是会重用阿玛,可旨意一日不下达,变数就随时存在的,此时年家能拿得住他当然会重用,如果彼时皇上觉得不受指使了,那也随时可以寻到错处罢官贬职,一切尽在圣意之下。
贾夫人嘴张了张,一句话没说出来人就晕了过去。
只吓得年羹尧父子二人忙上前接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唤人请太医,好在贾夫人只是急火攻心,很快就醒过来了。
年羹尧铁汉一般的人,如今跪在贾夫人面前泪流满面。
“娘,是孩儿没本事,都是孩儿的错,您千万保重身体,是我对不起瑾儿,可唇亡齿寒,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瑾儿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还不如这样虽然做不成正妻,到底性命无忧,便是往后咱们家真有了个山高水长的,她也不用跟着吃苦。
若家里挺过这一关,我对着菩萨发誓,今后定会补偿妹妹,让她一生无忧。”
贾夫人那一刻是真的怨儿子和男人的:
“高门嫁不成,可以下嫁啊!”
年遐龄神色一束:
“你可真是敢说,如果皇上真打算将瑾儿指给太子,你偏上去说要下嫁,你让皇上如何想?想堂堂太子还不如一个身份低的小子被你瞧得上?这是上赶着给皇上递刀啊!”嫌死的不够快么?
“娘,你想想,下嫁了就一定能过得好么?你瞧大姐,出嫁这么些年,时不时就要回府打秋风,不是求娘家帮着安排她男人,就是她家的穷亲戚们,你舍得她往后这样?”
他都舍不得金尊玉贵的妹妹这样低头求人,何况他娘。
果然贾夫人容易接受多了,眼泪淌了下来。
她难道不知道这些事么,只是事关她女儿的一辈子啊,这要是当不成正妻,往后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憋屈着提着心过日子?
想想她就心疼。
然而无论她如何舍不得,都要做出选择来。
第二日年羹尧请四爷喝酒。
菜未上齐,年羹尧倒是喝了不少酒,也不深劝四爷,只自己闷头喝着。
四爷显然明白他的目的,也不阻止,偶尔也和他碰杯。
酒至半酣,年羹尧眼泪就下来了:
“我妹妹瑾瑶,刚出生时瘦瘦小小的,哭声跟个猫儿一般,看了多少个大夫都说怕养不活,只能好好照料着。”
抹了把脸上的泪,接着道:
“那时我阿玛带兵在外剿匪,我和我额娘整夜守着瑾儿身边,生怕一个眨眼她就……如今总算是磕磕绊绊长到这么大,可以嫁人了。
原想着只找个殷实人家的次子,不用多Cao心,也没子嗣压力,能安稳渡日,哪想到突然要参加选秀了!
只我妹妹这般体弱,平日里又受不得惊、受不得气的,这怕是前脚立着进去,后脚就要躺着出来了,那定是要我家的半条命了!”
听到年羹尧讲述瑾瑶幼时之事,胤禛心里有些微微疼痛。
“眼下圣旨还未下达,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奴才一家是没本事的,如今只求四爷看在我年家还当用的份上,对我妹妹好一些!”
起身长跪行大礼。
胤禛受了他的礼:
“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