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瑾瑶便一直在忙着,忙着定礼单,忙着着人到处采购。除了过年自家用的还有大量的是要送亲戚朋友的,也要提前准备好。
为了减轻年羹尧的负担,她主动担起所有责任,尽量不让家里这些琐事打扰到他。
过了年就是春闱了,她哥还在每日上值,下值了有时还要同僚相聚联络感情,只有晚上才能看上一二个时辰的书,她好担心啊。
年羹尧啼笑皆非地摇头,终是接受妹妹的好意,不用他Cao心办置过年事宜,有时间就温习功课。
其实他觉得读书是天长日久的累积,不是一时半刻努力一下就能出结果的,无奈这丫头比他还紧张,只能顺着她。
好在她们年家在京城的亲戚不多,就那么三五家需要费心些,远些的族亲倒不用那么麻烦。
再有就是二哥的上司及同僚们相互走礼,这也需要认真对待,不然可能哪里疏忽一下,自己还不觉得就被人家记上了,无意中得罪人最要不得。
这事她也没麻烦哥哥,叫了年羹尧的书童丰收问也是一样的。
还有瑾瑶自己的,她进京几个月也结交了不少手帕交小姐妹,年节的自然也要正常走礼,给谁送什么,绝对不能送什么,这都需要费心。
总之是劳心比劳力还要多。
孙嬷嬷一直紧张地跟着瑾瑶,眼睛都不敢错一下。
每每来到年瑾瑶都会犯些老毛病,虽然年纪渐大,人也渐好,可仍不敢轻忽。尤其今年离了爹娘身边,又要Cao劳过年大事,深怕她累倒了。
可惜瑾瑶自己并不觉得,这样忙碌虽然辛苦点,但心情却很好,除了更想爹娘外倒没哪不舒坦。
尤其年底了,她手底下各处给她送来的分红,那份额足够让她开心一阵子了。
而忙碌的她自然也想不起旁人的事,眼瞅着都二十八马上就要到三十了,她才突然想起来:
“金铃,舅舅家的年礼是你送的吧?”
“是啊姑娘,怎么了?”
“我都忙糊涂了,这都二十多天没去过他们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和方妈妈去送年礼的时候看着挺好的。
舅太太人Jing神着呢,他们新宅子虽然是旧房子,可打理得挺整齐的,下人不多,听说也就五十来人,还大多是搬家后舅太太新买了来的,分家出来没带多少人,倒也没多大影响。”
“琮哥儿在哪里进学?”
“听舅太太说舅老爷给请了个先生,在家里学。”
瑾瑶点头,她听说了,自打分出来后舅舅对这唯一跟在身边的孩子贾琮要求很严,上次贾琮过来玩,还跟她哥吐苦水,说都要脱一层皮了。
“你去时有听说那边府里送年礼过去么?”
金铃皱眉:
“没听舅太太说琏二爷和琏二nainai送年礼,想是比咱们晚吧。”
“不知道二表姐过年会不会跟她们一起过。”
提到迎春瑾瑶倒没什么情绪。
不论如何都是个人自己的选择,只要她将来自己不后悔别人哪管得了这许多。
她到底还是留在了贾府,听说贾母在给她议亲了。
而贾琏夫妇仍住在荣国府,贾赦虽然对他失望,最后仍是慈父心大发将爵位传给了他,只是传到他身上时已是三等将军了,等他有了儿子已经无爵位可传了。
可即使这样,贾琏夫妇的生活仍没有多大改变,住的地方换了,也没大多少,最好的地方荣禧堂仍被二老爷一家住着,倒显得他这个主人家是依附的一般。
即使他们心向着二房,心里仍然有些不自在,想到娘娘,二人才忍了下。
而老太太是恨毒了贾赦。
之前死都不许他分家,不许他传爵位给贾琏,就是怕一旦传给贾琏后二房人会尴尬,毕竟和兄嫂生活在一起很正常,可跟侄子生活在一起就不正常了,尤其侄子还有亲爹在,却没和亲爹住在一起。
可贾赦竟然把事情闹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他把爵位传给儿子了,偏又回府后一副要凭娘娘的名头混吃混喝了,她哪能忍得住。
刚开始说让他净身出户只是在吓唬他,没想到他真的会搬出去,不管怎么说他手里没多少银子的事贾母还是知道的,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她就不信到老了他能吃那个苦,早晚得向她低头。
不想贾赦比她更能折腾,最终还是将人分了出去。
她也下了狠心,直接叫贾珍将人分出宗去,却没有昭告全族,只是防着万一哪天他在外面闯祸连累到娘娘,这就是一个撕罗开的凭证。
而贾琏夫妻此时也顾不上亲爹了,忙得是连睡觉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你道是什么?
原来圣上有旨,凡是建好了园子的,经内侍检查过后可以请旨接娘娘省亲了,时间就定在年后,从初二开始,具体哪一天还要等排序。
这消息一出贾家那是宁荣二府全部在忙这事,除了闲人贾宝玉和体弱的林黛玉,其他人都领了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