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非常美丽。”Sauron 看起来十分得意,“这块牌子的制作者大概是个Orc,画的是他心仪的女性。”
“呃……”Zélarena觉得这个答案太惊悚,就没有接话。
“死到哪里去了?!”突如其来的叫骂声从身后传来。醉汉闻声一凛,差点摔倒在那滩污物上。Zélarena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肥胖如同酒桶的女人从栅门那边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草叉,“死鬼!都找了你一个下午了!还以为你掉进酒桶里淹死了呢!”
“他们在看我们。”Sauron悄语。
他们策马缓缓走进大门,迎上许多好奇的目光。这里和Armenelos(阿美尼罗斯)那种大城市不同,她的居民大多是目不识丁的白户,生了一堆孩子,柴米油盐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但是每逢战事,这里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出征,变成另一副模样,叫敌人闻风丧胆。然而在这里,他们的角色就是父亲,丈夫和儿子,哄着一大群儿女和自家的牛羊安然度日。
“也许,他们把你当成一位巡游的王子了。”Zélarena笑着打趣他。
“你见过Lúthien?”Zélarena问。
“应该是我们的穿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Zélarena回答,“除非恰逢节日庆典,这里的人平时不会穿着太过华丽的服装。而我们的衣饰……”她打量着Sauron的装束——秋叶红的外袍,布满银色的海水流纹,内袍的颜色更深,接近石榴石的深紫,虽说没有佩戴任何冠冕和束发的珠宝,但一眼看起来就是一位贵族的装扮。加上Sauron本身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这里的人完全有可能把他当成了一位王族近亲,宗室贵胄。
Sauron沉默片刻,阴沉地低语,“你说,如果我告诉她,她刚才骂的那些话诸神都能听见,会怎样?”
“Lúthien(露西恩)?”Sauron 表情扭曲地读出了上面的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接着他笑起来,笑得非常灿烂地说,“真希望她的妈妈和她那个要钱不要命的爸爸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被她的后代们传诵成了什么模样,一定有意思极了!”
“住店。”Mordor之主回答
这家旅店处在集市的北面,应该是为那些贩售牛马的商贩准备的。房子的基石用玄武岩砌成,往上则由一层层砾石堆叠而成,包括屋顶的瓦片也是由打磨成薄片的片麻岩铺就。房子的门框窗棂全都是木质,因为时间久远,不少地方已经发黑得辨不出木纹。一些细密的孔洞出现在拐角的木头上,那是白蚁们的杰作,估计给店主带来过不小的麻烦。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所旅店看起来非常肮脏,地面和所有的木头表面都积了一层厚厚的油垢,令整个旅店闻起来有股子油膻味儿。更叫人无法直视的是大门上方的那块店标,简直丑到哭——如果不是它下方的那个名字,Zélarena一定会认为那标志上的‘美人儿’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魔。
那女人骂了一阵子,或许是累了,安静下来,气乎乎地揪着醉汉的耳朵朝回走。而后者,顺从地就像条斗败的狗,一边龇牙咧嘴表示疼痛,一边乐呵呵地挂着笑容。真是没救了。Zélarena摇摇头,他看见Sauron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小旅店的伙计。
“啊!诸神真是疯掉了,才让男人的器官长在你这种人身上!”她叉起腰,气势不亚于一头带仔的母狼,“Manw?,Varda,Mandos……”她列举了一大串神名,几乎是不歇气地一口呼出。Zélarena本以为她要向诸神请求见证,没想到最后等来了这句,“这些狗娘养的!他们统统都瞎了眼才让我嫁给你为妻!希望他们把你这活宝早一点收去,免得留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是嘛。”Mordor之主神色明显放松,“那么你就是陪着王子郊游的公主啰。”他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开,丢下被揶揄的侍女愣在原地。
一时间,整条街都响动着醉汉妻子惊天动地的诟骂声,而Zélarena发现Sauron面带惊讶地瞪着她。我知道了,他也是个神,听见这些话肯定不舒服。“没什么的,他们就这样,脚底下绊着捆稻草也会把Eur和诸神都骂遍。听多了就习惯了。”
贵客进门,女店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亲自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请问两位……”
集镇小如弹丸,从南到北不过一百尺距离。十多户人家,一家小旅店,一所石磨坊,一大片牲口围栏,一块搭满棚屋的菜市场组成了它的全部。天色渐黑,很快天边的最后一丝红光也黯淡下去,空气变的清冷洁净,弥漫着干草的气息。Sauron骑马沿着小镇转了一圈,朝着那家旅店走去。他的右手边,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从旅店一侧的简易茅房里晃出来,在路边呕吐。
“娘……娘……们,我……我司了……你……你打算……找……找谁快……快活去?”那男人不依不饶,指手画脚,试图抢夺老婆挥舞过来的草叉。他们互相纠缠,直到那女人开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