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只有呼啸的风声,吹得塔顶上的枯枝嘎嘎作响,这让Nalétar紧张异常,不停地四处张望。“听着,Zére。”她拢起双手,握紧Zélarena拿着羊皮纸的手掌,“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做,把东西交给Mairon,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他了。”
东西?“喂,什么东西?” Zélarena喊出声时,Nalétar已经跨出门外。风掀起她的斗篷,将那身影模糊在一片灰暗的朔风中。
她要我把东西交给Mairon,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几声塔顶渡鸦的叫喊打断了她的思路。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八九只黑色的鸟儿在上面扑扇着翅膀,争抢一只死去野兔的尸体。杂乱的羽毛纷繁而下,还有腐败的血迹——黑色的,散发着异味。哦,又是血,最近血太多了些呢。Zélarena想起Sauron抓在手里的那团东西,胃不受控制地翻搅在了一起。呃,这地方真见鬼,深沉的黑暗中似乎双眼睛盯着自己,就像Sauron那金红色的眼眸一样。
我得快些离开这里。她把那片羊皮纸揣进自己的胸衣,确信无人后像只胆小的仓鼠飞速逃离,直到跨进星塔大门的那一刻才放缓脚步。她现在的住处在二楼,Sauron房间的正下方,似乎Pharaz?n已经有意决定让她离开王后,完全照顾这个人质的生活起居。
一开始,她觉得Sauron会很难伺候。但是经过这接近一年的相处,她发觉这个并非凡人的生命除了下手比较凶狠残酷,在对待仆从下属方面并不那么刁钻——至少她觉得他做事很有原则,也很有条理。并且行为非常规矩,比大多数自诩为正人君子的都规矩。更为省事的是,Sauron很少吃东西,连水也很少喝。偶尔如此,也只是装装样子,比起那些既贪食又挑剔的‘大人’实在不知好出多少倍。除此以外,她还见过他有趣的一面——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Sauron喜欢和那些塔顶上的渡鸦说话,说一种人类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但可以确定的是,乌鸦们听得懂。
Zélarena默默地朝楼上走去。Sauron不在——几天来Pharaz?n一直找他,不知为何话题从能上午谈到下午,晚上才放他回来——今天也是如此。她推开房门,里面非常整洁干净,人类男子中很少有能做到这样的。但是她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寻找主人或者整理房间,而是喜欢赤脚踩在铺满地面的毛皮上,一遍遍来回走动。
Nalétar给我的东西怎么忘了?她从胸衣里摸出那张羊皮纸,迎着光读出上面的句子:“鹰塔顶,鹰巢。”什么意思?莫非她把什么东西放到了那上面?
“Zére,你在看什么?”门突然开了,Sauron就站在门外。
“呃……我……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她小心地把那张纸塞进腰带的夹层中,装作若无其事,“我只是喜欢这地板上的毛皮。”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可以随时进来。” Sauron没有逼问她,缓步进屋后坐在了长榻上,“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回来得这么早,是因为Pharaz?n需要接见臣下——御前议会的Griinor(格雷诺)元帅抓到了一个女人,据说和下毒案有关。他和Agoripa(阿格里帕)总督就像约好了似的一同前来。所以陛下才结束谈话,让我先回来了。”
我的天!一个女人。他们盯得很紧,我没多少时间…… Nalétar匆忙的话语叫Zélarena如梦初醒。“Griinor抓住的那个女人你见到了吗?”
“匆匆一瞥,就是和我们一同上船的红发女子,叫Nalétar。” Sauron表情似笑非笑,“她的状况似乎很不好,一条腿受伤严重,好像是……断了。”
如果我出事,你就把它交给Mairon……如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她把手伸向腰带,快要碰到的那一刻又停下了。“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一点点。”Mordor之主的声音变得比羽絮还轻,语调充满引诱的磁性,“Griinor指控Nalétar就是王后中毒案的下毒者,而且她和她父亲共同参与了Romenna(罗门那)的走私活动。他父亲就是那个叫Nakader(那卡德)的Romenna(罗门那)商人。”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Nalétar不会下毒,不会……Zélarena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她跟本不在宫里,又何来下毒之说?但那富有魔力的声音仍在继续。“Pharaz?n似乎很相信这个Griinor说的话。他带来了不少证据,每一件都很有说服力,连Agoripa(阿格里帕)也无力反驳。”
不,不对……思绪忽然变得纷乱。如果我出事,就把它交给Mairon。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她给我的东西一定是藏匿证据的地点!
“我觉得那件事可以定性了……”
“不!Griinor(格雷诺)在说谎!他在诬陷!他在诬陷!” Zélarena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