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再次擦过那个记号,又扫过下方的ru头,有种异样的热度从下腹升腾。镜中的倒影似笑非笑,映照出一张平静而不带感情的面孔。是我的错觉吗?Sauron问自己,自他离开后这种感情就消失了,怎么身体还会有如此的反应?
他伸出手指去触摸镜面,希望找到原因。但就在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那镜子里的影像活化了。它就像一扇门,连接起过往的一切,将所有沉睡于记忆之井的思绪全都唤醒。
记得,我还记得那一切,我的王上。
Angband【注:此时的安格班为初建成的那一座,建于双树纪。后来被毁,于第一纪重建】的地下深处,火光明明灭灭,映红了Melkor苍白的肌肤。大部分参加宴会的臣属都已经离去,只剩下那些低等的奴隶和仆役在收拾残羹剩饭,顺便把某些烂碎如泥,瘫倒在地的家伙清扫出去。Mairon依照主上事先的吩咐留到了最后,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没敢过多喝酒,害怕接下来王上会委以何等要事,而自己却昏聩不清。
喝酒误事,少饮为上。这是严谨的他一向恪守的原则。
王座上,Utumno之主的醉意比他浓烈。他的脸因为酒劲微微泛红,几乎让平时那种如同坚冰般的表情融化殆尽,也让他熔金般的双眼愈发明亮。他领口的扣子并未扣好,在经过一场狂欢后愈发歪斜。一抹肌肤微微露出,同样泛着令人愉悦的粉红色。
主上今天气色真漂亮。Maia低下头,生怕再看下去会有不好的念头跳出来亵渎这位大能者。
“Mairon。”黑暗的君王站起身,摘掉头冠丢在王座上。也许是因为热,他将衣服的领口扯得更开,裸露出大片的肌肤,“过来,到我这里来。”他伸出右臂,示意金发的Maia上前。
“主人,我在此。”Mairon上前扶住那只手,觉得很热。他抬头仰望着王上的脸,发现那张脸上挂着的居然是——笑容。今天的Melkor一反常态,几乎允许任何人接近,并且对轻微的冒犯也毫不介意。刚刚就有那么一次,某个不识趣的家伙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唱歌,那声音比狼嚎还要难听。换做以往,Melkor一定会扔他出去,但是今天没有,Utumno之王心中的快乐已经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去我房间,Mairon。”Melkor凑近他,轻咬着他的耳朵,“我今天还有份礼物要单独送给你。”他用左手拥住他,一边走一边哼着些什么,歪歪倒倒地出了王座厅,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他喝醉了。Mairon告诉自己,也许等他回到房间就会把什么都忘掉。
折过一段陡峭的阶梯,Utumno之王休憩室的大门出现在斜30度角下方正对面的崖壁上。那是个单独的房间,门前横亘着宽阔的火流,岩浆的热度令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恐怖的红光,空气也闷热窒息得令人发疯。随着拥有伟力者的靠近,许多红热的石块从下方火河里升起,在他们面前拼接成一条悬空的长桥。强烈的气流从下方直冲而上,将互相依偎的两人的头发吹起,金红与墨黑相交,无分彼此。
Mairon的脸紧贴着主人的胸膛,发现他的心跳得很快。这是喝了酒的缘故吗?不对,他以前喝得比这更多也没醉成这样,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反而……哦,Mairon,你不该朝那上面想,你竟然会对主上抱有那种幻想,真是羞耻。
大约还剩二十尺距离时,Melkor以意志开启大门,门后的铰链隐隐滑动,拉开沉重的青铜门扉。起先那里面流出的是一片黑暗,随后固定于墙壁的‘火炬’次第点亮,将红热的光芒洒满整个房间。“Mairon,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夜晚,我要让你好好享受。” Melkor咧嘴大笑,同时伸过手臂,拦腰抱起他,跨步进去,动作流畅得不像是个醉酒的人。
这就是他要我留下的原因?这个答案令Maia讶然,却不容他多想。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
这是Melkor的私人领地,只有极少数几位进来过,Mairon便是其中之一,对此他颇感荣幸。然而,即便是Mairon,Melkor最为亲密的朋友和仆从,也从不敢乱猜他的意图。因为即使猜到,也总有出乎预料的地方。
他的想法永远奇妙多变,难以预测。这也是金发的Maia愿意侍奉这位Vala原因。
蜷曲在主人的臂弯间,Mairon扫视着这个封闭的空间。房间非常宽敞,陈设却异常简单——黑色的幔帐遮盖着墙壁,闪烁着油质的光彩。每隔二十尺宽,一道火沟便出现在石壁上,红热的熔岩从那里吐露流淌,回落到下方的坑洞中,这便是照亮这里的‘火炬’。房间正对门的中间摆放着一张乌木椅子,沉重,方正,扶手上缠绕着许多藤蔓编织的绳索。虽说主上一直不屑于Yavanna的造物,可是偶尔拿来用用还是可以的——这样东西是新挪来的,上次他进来时还没有。椅子旁是一张石桌,桌面上按照Melkor的要求已经事先摆放了不少酒瓶、酒具,以及奇形怪状的玩意儿。Mai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