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败山本和黑田坊进行鬼缠的奴良鲤伴现在也是头昏脑胀,更是被随后赶到的青田坊摇的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让青田坊冷静下来,奴良鲤伴脚下还有些不稳, 却不忘赶紧抓着人问:“那个少年呢?”
他可没忘记,那个少年恐怖的火焰以及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另外八个人影。
尽管目前看来沢田纲吉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威胁,奴良鲤伴还是想要把少年的身份问清楚。
然而此时沢田纲吉正捂着眼睛, 十分别扭的坐在不知道哪里来的凳子上,羞愧到恨不得原地去世。
脚上传来凉冰冰的触感, 沢田纲吉下意识瑟缩一下,悄咪咪透过指缝看向蹲在身前的男人。
Giotto正抓着他的脚,拿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清水, 小心翼翼洗去他脚底的那些碎屑。或许是妖怪之间的大战损坏了诸多房屋的原因,沢田纲吉脚上不少乱石木屑都深深扎进rou里, 光是清理出来都得废上好一番功夫。
棕发少年疼得直抽气,像是还嫌Giotto不够生气一样小声说:“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让老祖宗帮他搞, 他怕折寿啊!
然而Giotto只是抬起头,冰冰凉凉瞥了一眼沢田纲吉,一句话也不说。
被那一眼吓到了的沢田纲吉瞬间不敢动了。
其他的彭格列先代首领早已回到了戒指里。他们的存在与Giotto不太相同, 长时间离开戒指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负担。
也不知道是说奴良鲤伴来的时间恰到好处还是说他来的不是时候,Giotto好不容易把沢田纲吉脚上的碎屑清理干净,一扭头就看到旁边凑过来的黑发半妖。
被Giotto一把拽到面前的奴良鲤伴还有些发愣, 然而等他看清沢田纲吉脚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需要Giotto再说些什么, 奴良鲤伴蹲下\\身,手上荧黄色的光芒靠近伤口。手一把抓住因为伤口愈合感觉麻痒乱动的脚,奴良鲤伴忽然间就明白为什么金发男人脸上的表情那么难看了。
沢田纲吉脚上的伤,如果没有他的治疗的话, 至少也需要静养好几天才能勉强下地走动。
毫不犹豫敲了少年的头,奴良鲤伴看似恶狠狠的对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疼得眼泪汪汪的棕发少年说:“下次再不穿鞋子,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Giotto就把沢田纲吉扯到自己面前,维护意味十足。
骤然被打断的奴良鲤伴哑然失笑。明明金发男人看上去生气冷酷,不想再管沢田纲吉的样子,实际上还是很维护他的嘛。
不过,这也并不能就此打消奴良鲤伴想要对两人身份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里貌似地点不太对。”看了看周围一片断壁残垣,奴良鲤伴眯起眼,姿态雍容懒散,嘴角笑意张狂。
“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在奴良本宅落脚呢。”
暗金色的眼眸盯着面前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奴良鲤伴眸色沉沉,话中含义不需多言:“我想,我们应该需要好好谈谈?”
****
虽然说是要好好谈谈,然而实际上面对面,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奴良鲤伴叼着烟枪,懒懒的靠在坐垫上,半眯着眸子打量对面两人。Giotto手捧着一杯已经凉了大半的茶,坐得端端正正,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闲,似乎打定主意了敌不动我不动。
略显诡异的气氛中,沢田纲吉大概是最坐不住的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尚还没有未来经历过千锤万打风雨不动的强悍心灵。在这种堪称恐怖的气氛中悄悄来回打量似乎要对峙到底的两人。
哦,顺带一提,他脸上的妆已经被洗掉了,衣服也换回了贴身舒适的男士和服,脚上被Giotto盯着穿好了一双崭新的鞋。
感谢奴良鲤伴终于善心大发,总算是坐直身体,打破这寂静沉闷的气氛了。
“嗯……那就我先来问问吧。”黑发半妖一改之前慵懒的模样,目光锐利看向面前依旧淡定自若的金发男人。
“你们应该不是人类吧。”
“我确实不是人类。”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茶,Giotto如此回答道。
他的回答相当奇妙。他确实不是人类,但也不是妖怪,并且只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对于男人的回答,奴良鲤伴耸耸肩。他早就能料到金发男人的难缠,如果仅仅是一个问题就能从对方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他就该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那我换一个问题吧。那些之后出现的人跟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那些人影虽然容貌各异,但是都同样具有金红色的火焰。Giotto要是敢说他们之间毫无关联,他奴良鲤伴就敢相信山本五郎左卫门从来没搞过什么百物语。
“他们啊……”Giotto沉思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勉强也算是后继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