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一人要迎上万千修士。
她凭什么?
宁琅眉眼飞扬,如临三届之巅。
“就凭我修的是最强道。”
“所谓最强,便是能以一敌百敌千敌万,凌驾一切的存在。”
有人痛斥:“狂妄!”
宁琅面不改色:“狂妄与否,试试便知。”
话落!如海水一般汹涌不绝的灵力疯狂灌入吞魔,几乎能把已经是为仙器的容量撑爆。
恢弘灵力一出,竟是引来奇异天象,只见魔城上空的乌云像是被震散了一样,没了形状,还化作水珠,纷然落下。
可还来不及震惊,天地陡然变了另一个面貌。
犹如拉开了一层黑幕,眼前的世界突然坠入一片黑暗。
等眼睛缓了过来,却见漆黑之中,有人头无数,有红线无数。
诡诞之景不但让众修士心惊,变得无比警惕小心,宁琅后头的东朔也不由侧目,感到惊讶。
是宁琅展开了域。
如今的宁琅早已不是当初靠着邪门歪法展开域的二愣子了。
虽开了死域,却无心杀人,不过是想困住所有拦在她跟前的修士,能让她快些赶回修界回到隐门,去找医修师姐给东朔治伤,看看有无法子拔出那要命的镇魔钉,至于其它一切,日后再说。
域从主人心。
于是红绳乱舞,彻底扰乱了修士们的阵脚,搅得天翻地覆。
看着眼前诡诞场景,重明天眼瞳震颤,似整个人被撼动了一般。
定了定神,方道:“这……莫非是杀魔的死域?”
重明天听闻过杀魔的死域。
他大概知道域中模样。无论是这无边人头之景,还是浓郁几近扼人咽喉的杀气,全部是如出一辙的。
可他又迟疑了。
普通封号魔的域,常见的不过圈地百来丈不到,最多的也不过是方圆一二里,但如今的域,笼罩全城,干干净净地从大世界里切出了个小世界,彻底隔离两者,无一丝缝隙半点漏洞。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大惑之下才用了疑问的语气。
宁琅给了重明天答案:“是,此处是死域。”
“却不是杀魔的,是我的。”
重明天:“你……也入魔了?”
“没有。”
宁琅向后撇了眼因等到了时机,而正在她的域中企图打开跨界之门,实力比她还不讲理的东朔。
回过头,对重明天说:“域本是我为阻止他杀人而辛苦学的,如今看来,用来打群架还是挺好使的。”
重明天:“……这消失的七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宁琅笑笑:“去了第四界一趟,看到了前世今生,过往和未来,找到了要求的道,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心上的那人在后头喊她:“阿宁,该走了。”
于是宁琅最后对重明天行了个小辈对长辈的礼,说:“我走了,重叔保重。”
然后宁琅便走了。
牵着东朔的手,随他一同踏入了裂空的门,在修界目前可以说得上是最Jing锐的部队的眼下,轻轻松松、光明正大地走掉了。
宁琅一走,死域溃散,天地恢复原样,把上一秒还在和烦人红绳作斗争的修士们整得一愣一愣的。
有人上来拍了拍重明天的肩膀,慨叹:“你们隐门这弟子,可真了不得。”
重明天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无数次张嘴就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都咽了回去。
轻咳一声,顺应道:“是,确实是了不得的。”
此番讨伐魔尊之行,他本做了要折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战力的心理准备。
可放眼望去——
他们浩荡一行,别说有人丢命了,连伤患也实在见不到几个。
还有被“八抬大轿”请出去的修士和傻子一样急匆匆从城外跑回来,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
能收服了整个荒界的大魔头确实是强敌。
可仔细一想,能降服那大魔头的小娇妻,感觉更胜一筹啊。
……
大魔头和他的“小娇妻”回到了人间。
刚跨完界,宁琅有种恍然若失感:“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的。
宁琅确实忘记了什么。
东朔:“要是有事要做有物要寻,再回去一趟便是。”
不,就算他们回去也没用了。
因为宁琅忘掉的东西是会移动的,不光会移动,眼下还被给被某个日日夜夜说要找回心头血的某魔给缠住了。
但听东朔这么说,宁琅也觉得有道理,便彻底把某个“写作姐们读作工具”的妖王抛之脑后了。
全副心神系在了东朔身上。
她火急火燎地拔出一直背负在身的普通剑,像模像样地掐出御剑诀,等飞剑凌空踩上去,对东朔伸手。
宁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