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魔城底下,都没有出什么大事。
宁琅的注意力不得不从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身上,回到当前。
重明天给她发布了任务。
他一开始细细讲了全部的战术,宁琅听了会就晕了,然后开始放空大脑,神游天外。
重明天讲得口水都干了,发现宁琅是这表情,顿时哽住,终于用一句话解决了事情。
“宁琅,等信号一出,你就往里面冲,见魔锤魔就可以了。”
宁琅:“好的。”
……
重明天给宁琅安排这任务时,是想把她安插到轻扫杂鱼的岗位上的,但没想到,等战争打响,她居然凭一己之力干到了前锋的位置!
看着人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骑着妖王就要无脑窜进敌军深处,重明天脸色巨变。
重明天:“等、等等……!”
宁琅已经锤疯了,她心头只有那个“见魔锤魔”的使命,加上重明天的话里没有加上主语,宁琅压根不知道他在喊自己,于是一个劲儿地往里面打啊冲啊杀的。
而这么一冲,就冲到了魔城的最深处。
宁琅本以为,在魔城最深处看到的魔,会是她熟悉的那个魔尊,又或者是东朔。
可两者皆非,而是一个没见过的魔。
她不认识他,他倒好像认识她。
一见是她,如临大敌,看上去紧张得不得了。
宁琅心觉奇怪,停了下来,不是先礼后兵,而是有话要问。
因为吞魔说,它在魔城里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大魔头的气息。
东朔定在魔城之内。
宁琅:“你可是魔城之主?”
“我是。”
“那你可知一名叫东朔的修士?”
听了这话,那魔勾起嘴角,不屑一笑,说:“死在魔城里的修士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叫东朔的?”
宁琅直觉他认识东朔。
但看来是偏要嘴硬,不见拳头不掉泪,于是不再废话,打算先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再细细问个究竟。
……
虽说是魔城之主,但莫名不是太耐打。
坦白说,不光魔城之主不耐打,镇守在魔城的魔好像都不太耐打。
一个二个才吃了她两三发拳头,就尖叫着滚开了,一边滚还一边嘶吼着“可恶!你这人族女修实在太强!现在的我打不过你,等日后再战!”,全程感觉像是在做戏。
只有魔城之主感觉比较真一点。
战了几十个回合,才终于歇了气。
宁琅感觉时机已到,终于再开口了。
“我再问你一遍。”
“东朔在哪?”
看着宁琅眼里的凶光,宿茔魔觉着自己要是再不说,自己的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心道一声“我真的尽力了啊!”,不再死扛,终于交代了东朔的下落。
“他在……地牢。”
宁琅听后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又给了他一拳头。
“你光说地牢我怎么知道在哪?别耍花样,快点的。”
疼得龇牙咧嘴的宿茔魔:老天爷这可太冤枉了啊!!他可没想耍花样啊!!
“我、我给你画地图,你别再揍了!”
……
给宁琅画好了地图之后,魔城之主就逃跑了,她追了两步,没追上,便开始找去地牢的路。
宁琅不怎么着急,一点都不赶。
一边锤着魔一路往地牢去。
坦白说,她一直不担心东朔,历经第四界一行后,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东朔究竟有多强,他的实力早就到了可以把整个神界吊起来打的高度,放眼三界,压根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
于是,当宁琅脚步轻快地抵达了魔城地牢后,在地牢深处看到东朔被九根镇魔钉死死钉在墙上,浑身是血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怀疑眼前的是不是魔设下的幻象,又或者是认错了人。
可当东朔有所感地抬首,和她对上视线时,宁琅才知,一切不是幻觉,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这个时候,宁琅才依稀记起来了。
在离开人界之前,她曾对他说过三句话。
“等我回来。”
“救他们。”
“不要伤人。”
她让他不要伤人。
可要是有人要伤他,他就只能束手就擒,没有反抗能力地被别人伤害。
一定是他听了她的话,才会落得眼下这个地步。
否则凭他的实力,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伤他如此?
宁琅心如刀割,伤在他身痛在她心,一时间形如被钉在了原地,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九根镇魔钉钉在身上,东朔却像是不痛似的,甚至还能温温柔柔地对她笑了出来。
他张口,说话之前先是忍不住呕了一口血,等宁琅一脸惊慌地去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