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默了默, 答:“在努力。”
见她真是挺努力的样子, 好奇不过的妖王耐下性子,打算再给她一点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依然一片死寂。
一人一妖还是在遥遥对望,仿佛成了雕塑。不明所以,正死死瞪大双眼, 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一瞬惊变的大妖们,则仿佛成了雕塑群。
妖王也是服了, 她按了按太阳xue,问:“你到底要放什么大招?”
宁琅微顿,举着的手臂一直坚持举着,答:“说出来就不灵了。”
妖王:“……”
你的大招是靠许愿许来的吗?!连灵不灵都跑出来了??
不光妖王搞不懂宁琅想干什么,连吞魔也是一头雾水。
吞魔:“最强,其实……你想干嘛?”
宁琅:“我想施展域。”
吞魔:“……”
吞魔:“那你的域呢?”
宁琅:“在路上了。”
吞魔盲猜这条路一定是条天路,能这么远。
吞魔觉得自己不存在的脑子开始痛起来:“你之前不是跟大魔头学会了吗?”
宁琅:“我要施展的不是那个,是另一个。”
“……”
心知心爱的女主人的天赋是多么贫瘠的吞魔沉默了一下。
“……”
又回想起宁琅在天才大魔头的指引下,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学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域的吞魔沉默了第二下。
最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一句“……好家伙”蹦了出来。
它刚想劝劝宁琅,可当放在外边的视野里突然有“因为感觉自己被区区一介人族女修逗了、被当成了猴子耍了,因而得到暴躁属性”的妖王闯入,它的注意力立刻全部转移到御敌上头,要为宁琅打好辅助。
吞魔兢兢业业地干活,可它的主攻手,正在拖它后腿。
仿佛就跟那个在路上的域杠上了,她真就一直保持着发大招的姿势,以这不利的姿态迎战妖王。
但不仅域没有放出来,反而被妖王打得更惨了。
见宁琅的侧腹挨了一记横扫,撞到了十丈开外的大石上,身体咔嚓响了下,像是哪里折断了,吞魔忍不住吼了她。
吞魔:“把手放下!!你为什么要举手?!!”
宁琅:“感觉摆个造型,域能更顺利点跑出来。”
吞魔要崩溃了。
它觉得心爱的女主人已经被妖王逼疯了,揍傻了。
啊!
说不定是那个几个头槌的锅!
宁琅倒是没疯,也不傻。
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施展域。一个封号叫“杀魔”的魔,所拥有的域。
正如他的封号,他是一只以杀为道的魔。
宁琅撞上他的时候,是在迎战魔尊之前。以当时来看,除了魔尊,这只杀魔是她遇到过的最强的魔。
他的域也强得可怕。便是他的域,在一息之间杀了千万凡人,重伤无数修士。在那之后,他变得更强。
但再强,宁琅还是赢了他。
可赢了他不够,宁琅现在还想赢妖王。
因为她要成为最强。
既是最强,便意味着要战胜所有人,包括眼前的妖。
所以,她选择了冒险一试。
妖王不能理解她的坚持,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子无异,一边揍她,一边惊叹:“我的天,你居然还在执着那个大招。”
宁琅没有答话,她在想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托“好心帮助心上人的朋友”东朔的福,尽管他讲了很多听不懂的,感觉奇妙又玄妙的话,所幸,宁琅大致搞清楚了借助吞魔施展出域的原理。
大概就是这样,那样,然后这样,最后那样。
说明白点,就是吞魔等于是一个中转站,宁琅“滋滋滋”地输入灵力,吞魔就能“啪啪啪”地放出魔域。
可她失败了。
还完全找不到败因。
她该如何是好?
这时,宁琅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因为东朔怎么教都教不会她,烦躁到了极点后,甩出的一个捷径:“你就想象自己是一只魔,坏透了的魔,要杀死所有你讨厌的人,摧毁所有不顺眼的存在,没有感情,只为欲望而活。“
给出捷径后,当时已经烦到不想看她的东朔顿了顿,居然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说:“但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又露出了一抹因皮相而温文尔雅,隐隐却生出几分邪恶之感的笑容,似是告诫,又像是诱惑。
“也许会回不来的。”
……
宁琅决意一试。
她不害怕自己会中了东朔的话,因为她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
假如换了旁人,宁琅不敢打包票,可既然是自己的话,宁琅便深信不疑。
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