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被吓了一跳,沈默在他面前总是克制的、隐忍的,这样严厉不苟言笑的沈默,他从没见过。
“从今以后,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见他如见我,”沈默微眯了眼,脱掉手套丢在地上,扫视一圈,“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别怪我军法处置。”
“是。”
沈默牵了他手,季夏见这么多人在,便往后缩了缩,反而被沈默握得更紧,十指交叉,一路拉回书房。
关上门,季夏才发现Yin影里还站着一个人,是陈知年。
季夏一股血就冲上脑门:“你是不是来让沈默上战场的?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将门作风?!遇到事都是沈默抗,荣耀都是你们的……”
“宝宝,”沈默从后面抱住他,把人转个身抱到腿上坐着,贴着季夏的额头,“是我自己想去的。”
季夏眼尾通红,声音都哽咽:“哥,能不能别去,怎么就非要你去,他陈知年为什么就不能上。”
陈知年嗤笑一声,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你以为我不想去,他妈的我爹我爷爷都看不上我,不然我会来求他沈默?”
“不过……怪不得你这么惦记着永安,原来在这里金屋藏娇啊。”
沈默冷眼看他:“滚出去。”
陈知年举起双手,后退到门口,笑得轻挑:“好,我滚,别忘记明天这个时候准时出发。”
门打开又被关上,书房里的阳光短暂的落到沈默身上又消失,房间里昏沉沉的一片。
“哥,能不去吗?”陈知年刚才说得话让季夏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你不是说好了要陪我过成年礼的吗?”
“要是陈家逼你,我有办法,哥…你不能丢下我……”
季夏眼泪直往下掉,脸都哭红了,沈默低头吻他的眼睫:“宝宝,听话,等我回来好不好。”
“下次再见面我就是沈默,你一个人的沈默。”
季夏摇头:“我不要,我不想你去,北平易攻难守,我不给你去,你去了我立马和别人成亲…唔……”
沈默发了狠的把人抵在桌子上亲吻,季夏边哭边扯他的衣服:“哥,你不能丢下我……”
两人抵在桌边几乎擦枪走了火,沈默及时握住季夏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压制着喘息:“宝宝,乖,你还没长大。”
“哥,”季夏红着眼看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能不能不走……”
沈默垂着眼皮,替季夏理好衣服,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轻声哄着:“宝宝,乖,不哭了啊,睡吧。”
他一个手刀打在季夏后颈,把人抱着送了回去。
季夏这一觉睡得很不安分,梦里是沈默浑身是血的身体,是他的死讯,翻过来覆过去的梦。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而窗外已经是傍晚,紫红的晚霞落了满院。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陈知年,便让系统定位了陈知年所在的位置——竟然在ji院。
季夏简直脸都气白了。
季夏到的时候,一脚踹开门进去,陈知年正左拥右抱,有男有女服侍在左右。
见他来了,陈知年端起一盏酒:“哟,这不沈默的心肝宝贝吗,怎么,你来这不怕他把ji院都给炸了?”
季夏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脚踢翻了桌子:“出去。”
莺莺燕燕吓得惊叫一声,往陈知年怀里躲,陈知年嗤笑一声:“都给我滚。”
干这行的,揣摩的就是客人的心思,一见人脸色不佳,个个缩头弓腰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季夏直接开门见山:“是不是你让他去的。”
“你应该知道季家每年对军部资助多少,这些年都是我在掌管季家生意,要是沈默明天去了北安,季家立马断了所有对军部的供给。”
陈知年笑眯眯的看他:“季小老板真不愧青年才俊,可惜并不是军部让沈默去的。”
陈知年靠近了他:“知道吗,我毁了沈默这么多东西,你最让我心动,我小时候见你第一眼就看上你了,考不考虑跟我?我绝对比沈默让你舒服……”
“啪”
季夏一巴掌扇了过去,陈知年嘴角出了血。
“我问你什么就给我回答什么,”季夏一把拽住他衣领,“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是你们陈家让沈默去的?”
不仅是因为沈默这一层原因,还有季家的关系,陈知年确实不敢动季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沈默本来这次回来,已经和陈家断绝了关系。他手握军队,陈家根本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觉得他是为了谁?北安不保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永安,永安是他宝贝出生长大的地方。”
陈知年笑得猖狂:“季夏,他是为了你,就算他死在战场上也是为你死的。你威胁我,我巴不得你立刻撤资,这样所有人一了百了全他妈死了拉到,我他妈早就受够整天活在沈默的影子下面。”
“我才是真正的陈知年,怎么我还要跟他学怎么当我自己,他是我替